了疫病,她更相信沈乘云是被安老爷子用什么阴毒法子暗算了。
她还记得,巫祝是在她二十岁的时候来到安家的,那时候小弟也才八岁。
她第一眼看到那个裹在黑色袍子里的阴森女人,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古怪感觉。
事实上,她的预感还是很准确的。
自从那个女人来到了安家,小弟就开始三天两头地生病,一向偏疼小弟的父亲居然不带他去看医生,反而让巫祝念咒给他治疗,往他身上洒一些奇奇怪怪的液体。
这样的事情发生过好几次之后,二弟受不了家里神神道道的氛围,又拗不过安老爷子,便跑出去念了新式学堂,好几年都不愿意回来。
至于三弟……因为他的存在感实在太低,安姒月回忆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好像也是那一年,三弟的身体就开始变得糟糕了。
不得不说,能让闯荡了大半辈子,可以说是阅历丰富的安老爷子奉为上宾,巫祝必然是真本事的。
而安姒月的怀疑也不是没有道理――她曾经亲眼见过,有一个人冒犯了巫祝,没多久就痛苦难当地死去了。
沈家几乎要把安家逼到绝境,安老爷子怎么会不让巫祝出手呢?
想到这里,安姒月露出了一丝苦笑。
就算知道了真相又如何,还不是要装聋作哑,粉饰太平吗?难道她还能去报警,让警|察署派人将她的父亲抓起来吗?
她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做,反而竭尽所能地讨好他,只为了让自己活的更加舒服一点。
想着想着,安姒月疲惫地闭上了眼睛,渐渐地沉入了睡梦之中。
在梦境里,她好像看到了一个小小的孩子,正用着稚嫩的嗓音喊着:“妈妈、妈妈……”
……
公馆的主卧被装饰得如同新房,床单被褥一应都是鲜艳的大红色。
长安走到床边,下意识地先按了一下床垫,发觉没有异物放心大胆地坐了下去――他上一次,可实在是被锦被下面的花生桂圆给硌惨了。
这次算是吃一堑长一智。
青年看到他的动作,也想起了昨晚的那一幕,忍不住笑出了声。
长安气呼呼地瞥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只是往被子里一钻,背对着青年,用实际行动来表示自己的抗议。
不过睡着之后,长安不自觉地就往青年的怀里钻了进去,毛绒绒的发顶还在青年的胸前磨蹭了几下。
青年因为他下意识的动作心都快化了,他也不敢做太大的动作,怕吵醒了怀里的少年,所以只是在他的发顶轻轻地印下了一吻。
他没有闭上眼睛,反而一直注视着少年安详的睡颜,心里荡漾起了一阵温柔的涟漪。
时针慢慢地指向了三点,突然间,一声凄厉的尖叫声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