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是寨子里的苗医,知道如何化蛊,爷爷又是衣匠,对方就算小心眼,也未能如何。
……
第二天,兰菏开家里的车送外婆上山,也带上了宋浮檀,路上外婆还在念叨:“人是晚上落气的,到时候去了家里,你们莫要靠太近,免得给带走了……”
这边讲究落气时间,男人晚上为好,女儿则白天为好。若是女人晚上落气,则害怕一个人走,要找人作伴。
兰菏说:“没事吧,应该请了人去做法。”
外婆叹气道:“现在没得什么牵过街的老司和道士了,都上外面挣钱去。现在寨子里主持的老司,年轻得很,老的死了几年了。”
老司就是苗族对巫师的称呼,与苗老司相对的,还有客老司,对汉族巫师的称呼。而所谓牵过街,即是指这位老司有一定水平,比较厉害。
这边老司、道士都有,大家分工不同,和京城那边,因为各种吃阴间饭的法师太多,服务分得特别细不同,这边也就几种。一般屋里的事,比如闹鬼中邪,就找老司,屋外头的事,比如人落气了要办丧葬仪式,打绕棺、念经之类的,就找道士。
兰菏又安慰了几句,两个小时左右的山路,就到了寨子里。
寨子依山而建,小路蜿蜒,兰菏和宋浮檀一左一右扶着外婆走在路上,绕过幢幢房屋,耳畔听到的多是苗语。
快到一个岔路时,兰菏却是听到了汉语。
“我的天,师父也太能演了,衣锦还乡就是不一样。”
“平时扣脚骂人,刚刚别提多斯文了,师父这次,略兰菏啊。”
兰菏:“…………”
再走几步而已,兰菏就与正在叽歪的应韶师兄弟碰面了。
应韶一看到他,一下喷了,“咳咳,咳咳!!”
外婆立刻条件反射:“拉巴剖……”
兰菏按住外婆,皮笑肉不笑地道:“你这词条用法挺多的啊。”
应韶和师弟走过来,被兰菏挨个踹了一下。
“来爷,你怎么也是这寨子的。”师弟哭丧着脸道。
“我还想说你们怎么是这里的,我都没见过你师父。”兰菏虽然在城里长大,却也不时会陪外婆到寨子里,这里人不多,如果麻清晖是本寨的,他也不至于没印象。
“师父出去闯荡好多年了,一直想回来看看,加上这次听说有位儿时的长辈去世了,就定了今年回来。”应韶指了指身后的人家,“正在走亲戚咧,来爷,听说一个寨子里好多都是亲戚,看来大家还真可能是一家啊。”
兰菏问:“外婆,你知道麻清晖吗?”
外婆思索着:“麻清晖啊……好像是……”
应韶他们一听是兰菏的外婆,还来嘘寒问暖,然后和宋浮檀一样陷入了外婆塑料苗普的漩涡。但外婆好像还真对麻清晖有印象,说已经好多年没见到他了。
“对,我师父很早就出去了。”应韶激动地道,不得了,要和来爷变亲戚了。
这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