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贺银川定定凝视着南舟。
他隐藏着淡茶色风镜下的眼睛很冷,没什么感情,但很清透。
贺银川直觉,他们并不是想逃跑。
他们是真的想再找一条破局之路。
……
望着趴在江舫肩上的南舟二人离开的背影,梁漱好奇地询问李银航:“你们之前是朋友吗?”
李银航据实以答:“不是,进入这个游戏的时候我们才认识。”
林之淞望定她的眼睛:“那你对他们了解多少?”
这不加掩饰的话外之音,忽然就叫李银航有点生气。
她没有疾言厉色,却鲜明地表现了自己的立场:“——他们是好人。”
梁漱听出了她话里的反感和抗拒,用胳膊肘撞了一下林之淞,提醒他收敛点。
林之淞闭了嘴,却想到刚才江舫用冰锄钉入女人后心时的动作。
行云流水,毫不拖沓。
……对方虽然不是人,江舫看起来也不怎么像。
至于南舟……
向来对自己的记忆力颇为自信的林之淞第一次感到懊恼。
他绝对,绝对,是见过南舟的。
只是那印象淡淡的,就和现在,他隔着飘飞如鹅毛的大雪、看向南舟背影时一样。
影影绰绰的,只隔了一层,却始终难以勘破真相。
呛了林之淞一句后,李银航后知后觉地有了点悔意。
自己还在受着他们的保护,何必要搞这么僵呢。
身为抱大腿十级学者的李银航随遇而安,飞快地揭过了这一章,主动道:“我们出发吧。”
……
广袤的雪峰上,本就渺小至极的八只小蚂蚁一上一右,就此分道而行。
不多时,天地之间,能确证南舟和江舫彼此存在的,就只剩下他们身体交合处的一点暖意。
南舟趴在江舫后背,两腿盘在他的腰上。
他轻声问:“我重不重?”
江舫单手递了一片压缩饼干过去,言笑晏晏:“可以从现在开始努努力。”
南舟躲在他身后,轻轻地咬着冻得坚硬的饼干,并掸掉落在江舫肩上的饼干屑。
和贺银川一样,他们的目标也是相当清晰。
平阔、背风、远离碎石地和积雪带、拥有洼地溪流的地方。
在这海拔4000米以上的地带,大多数登山队会一鼓作气,发起对山顶的冲锋。
所以能满足相关条件的位置并不多。
南舟已经从极度的肌肉酸痛和呼吸困难中恢复得差不多了。
他本来可以下地,陪着江舫一起赶路。
可近在咫尺地听着江舫略沉重滞涩的呼吸声,南舟摸了摸心口位置。
……他觉得不很舒服。
是因为海拔提升、距离月亮更近了吗?
他拽拽江舫的衣角:“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