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孙国境睁着微红的眼珠,定定看着两个过了命的兄弟。
他小声说:“等我再听到两声,就杀了我吧。”
齐天允默然许久,紧了紧手上的绑带,打了个死扣。
他说:“到时候,来不及解开,咱们俩一块死。”
罗阁飞快抹了抹鼻子,在旁边起哄:“可去你的吧。当初跟南舟对上的时候谁跑得最快?老齐你精得跟鬼一样……”
齐天允不好意思地垂下头。
但他的话却很坚定:“怎么都不分开。”
“怎么都不。”
……
今天是周六,上午八点时,校园还不曾完全苏醒过来。
体育系某间宿舍的门,从外被轻轻凿响,有礼貌,且规律。
一个男生顶着鸡窝似的乱发,趿拉着人字拖拉开了门。
开门后,他见到了一个英俊的小白脸。
小白脸戴着黑框眼镜,眉眼间写满了“好学生”三字。
他很斯文地推一推镜架:“请问这里是常山河的宿舍吗?”
开门的男生哑着一副还没清醒的破落嗓,对身后漆黑一片的宿舍吼了一声:“山炮!有人找!”
……
常山河打着哈欠,一边用钥匙打开体育仓库的门,一边向身后自称学生会体育部新成员的人询问:“真差一筐篮球?”
谢相玉指着仓库门边用油性笔写着“常山河”名字的白板:“少了。昨天仓库就是你收拾的,窦教练让我找你。”
常山河嘀咕着“不应该呀”的同时,体育仓库的门吱吱扭扭地开启了。
一股胶皮的淡淡味道迎面扑来。
常山河往里走去:“真丢了道具,窦教练咋不跟我打电话……”
谢相玉跟了进去:“我不知道。反正你要是找不到,你就得负起责任来。”
常山河在心里暗骂,学生会的人真他妈个顶个会摆谱。
一个他一只手就能捏个半死的小崽子也敢在他面前咯咯哒。
腹诽着的常山河绕过一层高码着的、约有一个人那么高的厚厚软垫后,站住了脚步。
他转过身来:“这不是三筐篮球吗,哪里少——”
他再也说不出哪怕半个字来了。
谢相玉手持着一样大概有食指和拇指圈围起来粗细的笔状物。
现在,笔状物的帽子被摘下了。
里面安装了一个击发式的铁弹装置。
一按尾端,就会有类似油性笔笔头粗细的铁杵以弹子的速度猛然弹出。
常山河喉间的软骨,被这突然抵上他咽喉的铁杵捣了个粉碎。
谢相玉“呼”了一声,自言自语地赞许道:“好用。”
自制的小玩意儿,颇花了些工夫。
好在效果拔群。
谢相玉揪扯着常山河的头发,在他不间歇的抽搐中,安抚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就近往软垫后面一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