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好像真的被放上了一块什么东西。
齐天允闭上了眼睛,试着用触觉去读取凸起的字纹,看上去格外认真。
……仿佛一段滑稽的无实物表演。
孙国境看得好笑。
这是什么?
盲人摸象?
可不消几秒,齐天允忽的睁开眼睛,脸色急剧转为惨白,烫了手似的飞快将手中的东西掷出!
孙国境没看到有什么东西飞出去,也没有听到东西落地的声音。
他纳罕道:“老齐,你踩电门了?看到什么玩意儿了,吓成这德行??”
齐天允喘了两大口气,才勉强缓过因惊惧导致的短暂窒息。
他说:“……一张名牌。”
孙国境:“……啊?”
齐天允抬起眼,声调抑郁:“一张从咱们门前面取下来的名牌。上面有个名字。”
说到这里,齐天允觉得喉咙干得发痛。
他模拟了两下吞咽动作,只觉舌尖无唾,舌根僵硬,空余苦酸。
见他也学会了卖关子,孙罗二人难免上火:“你说呀!写了什么?什么名字?”
齐天允抑声道:“……胡力。”
“胡力和我们是一个宿舍的。……他原来,是我们宿舍的人。”
孙国境愣了半晌,哈的一声笑了出来:“颠三倒四的说什么胡话呢。我们宿舍里就我们三个。”
齐天允指向一对并排而立的双人床:“那么,为什么我们有四床被子?”
孙国境迷糊了一下。
……对啊。
他们似乎从头至尾都没对房间里空置的第四张床以及上面的全套床上用品发表过任何意见。
他们没讨论过第四名室友会不会回来。
没讨论过他回来后,该怎么与他相处才自然。
没讨论过他究竟为什么夜不归宿。
甚至在谢相玉前来寻求合作,要入住他们的宿舍时,他们也没讨论过,万一那人回来,要怎么解释有一个陌生人睡在他们的宿舍这件事。
似乎,在他们心中,某个声音已经替他们认定,那个多余的人,再也不可能回来了。
孙国境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臂。
……上面浮起了大片大片的鸡皮。
孙国境的牙关开始格格发抖,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试图找出其中的合理性:“或许他早就不住在这儿了……噢,说不定他退宿了,这张床现在就是谢相玉的,我们不是欺负他来着?所以就把他留在这里……”
齐天允对他摇了摇头,略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他刚才已经摸到了名牌。
名牌上,分明就是“胡力”的名字。
可当他把这个情况告知孙国境时,得到的仍是他苍白的否认:“不可能!说不定他是搬走了!东西没来得及搬,名牌也没来得及拆……”
他们眼下遇到的事情过于反常理。
孙国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