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沥沥淋在帐篷上,因为隔了一层帆布,那声音就不很真切,仿佛在人的精神外包覆上一层薄薄的藓膜,
在这样的雨声中,司仪用泰语混合着英语,简单介绍了降头师的名字和身份。
那身材干瘪的降头师就蜷在长袍内,垂着头,静静听他介绍。
南舟小声对江舫:“听不懂。”
江舫:“不是让你听懂的。”
他们要的就是这种神秘感。
真要找个中文翻译来,如果翻译水平过于蹩脚或是过于热闹,那神秘感都必将大打折扣。
前排说小话的两人被司仪瞪了一眼后,宛如被老师抓包的学生,各自安静了下来。
做完一番冗长的介绍,降头师迈步向前,足腕上绑缚着的银铃泠泠地一响。
他端起着一碗水念念有词后,便用枯瘦的指尖沾了水,轮番点在来宾们的额头中心。
司仪在旁解释这水的用途,就连李银航也听出了一个“peace”,是代表平安的意思。
大概的用途,就是保护在座的人不受本次降头仪式的任何影响。
当平安咒轮番下达过后,降头师的表演正式开始。
他让司仪取出了一打鸡蛋,就近点了南舟,让他随便挑选一只。
鸡蛋大小一致,都是普通鸡蛋。
南舟一一上手掂量后,择了一只后,降头师让他捧在手心,用草灰在鸡蛋上画了一个松树形状的长符,随即干瘪的嘴唇再次一开一合,快速吐出了意义不明的文字。
南舟盯着降头师干瘪的嘴唇蠕动时的幅度,神情认真。
降头师也未曾见过这么仔细地观摩降法仪式的宾客,不自觉便提起了气,将那些符文念得清晰、准确又快速。
李银航感觉身体渐冷。
……随着这咒法布施开来后,这帐篷里就仿佛进入了什么东西。
某种诡异的邪祟,在步步欺近了。
南舟眉头一抬。
他感觉掌心鸡蛋的重量增加了。
这并非他的错觉。
在降头师停止诵念后,司仪又用铜盆捧出了一盆清水,示意南舟将鸡蛋放进去。
原本的生鸡蛋,居然和熟鸡蛋一样,晃晃悠悠地沉了底。
司仪非常满意南舟眼里浮现出的困惑。
在冷白的烛光下,他将这枚蛋捞起,磕在了铜盆边缘,做菜似的将蛋打匀在了清水里。
但蛋壳破碎后,流出来的不只是蛋液。
里头有一片银亮亮的东西,在烛光和水光中煌煌地散着寒光。
等李银航看清那是什么东西后,头皮登时一跳一跳地发起了麻。
……和着蛋液、漂浮在睡眠上的,满满的都是针。
起码上百根针,就这样无端出现在了生鸡蛋内。
她想象着这些针如果神鬼不觉地出现在自己脑袋里,会是怎样一幅画面。
司仪用中文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