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舟想,这不公平。
正常人类,谁会记得自己第一次什么时候吃醋呢。
他看向江舫,用目光询问他需不需要帮助。
但见江舫神色有异,他不免讶异:“你居然还记得吗?”
江舫看他一眼,唇抿成一线,目光里透出几分南舟看不懂的、隐忍的窘迫。
南舟:“你在想吗?”
“嗯。”江舫的声音都是紧着的,“我在想。”
……
“纸金”酒吧的醉酒事件过去后,江舫意识到了一件事:
南舟应当拥有他自己的社交圈。
他一直跟在自己后面,不过是出于雏鸟情结。
他的世界里不该只有自己一个。
况且,自己从不适合做一个同行者。
在情感上,江舫向来是个为了避免结束、就不去尝试开始的人。
于是,在一夜狂欢结束后的清晨,他找来了刚从醉生梦死间醒来、宿醉头痛均未消除的队员们。
耳钉男哈欠连天:“老大,这一大早的,要干嘛啊?”
“南舟的事情。”江舫开门见山,“从今天开始,你们都要对他好一点。”
队员们面面相觑。
耳钉男搔搔耳垂:“老大,你一人对他好不就行了。他看起来不怎么需要我们啊。”
“但你们需要他。”
江舫轻描淡写地点出要害:“如果希望他以后在关键时候救你们,就多和他说说话。这对你们来说是无本万利的情感投资。”
这对其他队员来说倒是实实在在的利益相关。
所以大家也都听进了心里去。
但宋海凝还是问出了在场所有队员心里的疑惑:“我们对他好,老大你不吃醋啊?”
江舫颇感好笑:“我有什么好吃醋的?”
向队员们简单交代了任务后,江舫折返房间。
南舟还在熟睡。
尚未醒酒的人,呼吸轻而匀称。
他的睡姿向来很乖,双手乖乖塞在枕头下。
他大概是睡得热了,额角和人中都浮着一层薄薄的汗珠。
江舫在床侧坐下,低头观视片刻,就下意识地抬起拇指,想要替他拭汗。
然而,手在空中,他的肌肉便僵住了。
——从南舟被子一角,探出了一抹雪白。
江舫认得这是什么。
昨天,江舫洗完澡,换上贴身的睡衣后,就把沾染着淡淡水雾气的浴袍随手抛在了床上。
现在,这件浴袍裹在南舟的被窝里。
许是昨天他翻身的时候卷进去的。
但这件浴袍以及背后牵扯的无穷暗示,一下点燃了江舫。
江舫蓦然站起,将那浴袍从他被窝里抽出,拎着它快速步入盥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