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道:“夫人。”
封裘氏却只是长叹一声,对着这个自己孩子喜欢的男子,她也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对与错,在这种时候,都已无关紧要,她只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平安回来就好。
一整个白日就这样过去。
傍晚时,刘桑来到外头。见屈汩罗独自一人,坐在那里。
他慢慢地踱了过去,道:“屈兄……”
屈汩罗坐在高处,看着前方的田祖神庙。苦笑一声。
刘桑道:“屈兄怎么会遇到祝……咳,甄离甄夫人?”
屈汩罗便将他在豫洲被一伙妖怪追杀的事说出。
刘桑心想,怎会这么巧?那些妖怪不就是万天洞里的那批么?
当时它们应该是在找他吧?
他问:“说起来,屈兄和可卿……”
屈汩罗道:“你想问什么?”
刘桑道:“咳,我记得在扬洲时,翠儿给了可卿一小瓶东西……”
屈汩罗头疼:“果然是翠儿姑娘给他的?想来,也只有狐族会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刘桑道:“你和可卿……”
屈汩罗呆了半晌,看着远处那即将消逝的阳光:“这些日子,我领悟颇多。你说一个人,身处天地之间,生也好,死也好,善也好,恶也好,究竟有什么区别?男男女女,美美丑丑,每一个人,都不过是一具臭皮囊,所有的一切东西,都像是虚幻与梦境一般,不外如是,不外如是……”
刘桑:“……”果然还是……
唉,翠儿姑奶奶,你真的是造孽啊。
屈汩罗道:“倒是最近与你有关的消息,在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有人说你是暗魔,有人说吃了你就能长生不老,又有人说你已经失了魔神之力,这消息却是墨门传出来的,让人将信将疑,但很快,你击败中兖洲思越集的‘诗狂’的事又传了出来,于是很多人又怀疑墨门帮你撒谎。”
刘桑哂道:“管其他人怎么传,我就是我,若是有人想来找麻烦,那就来好了。”
屈汩罗却又道:“彦神安与王袁的那件丑事,是你弄的名堂?”
刘桑将事情大致上说了一下。屈汩罗这才知道,那两个人原本是冲着可卿的母亲去的,一时间亦是怒容满面:“真是便宜了他们。”又道:“不过你竟然能够击败彦角和他的‘紫金幻尘舞’,实是让人意想不到。”
刘桑道:“彦角要怪就怪他自己的蠢儿子,他儿子用‘紫金幻尘舞’对付莒千秋时,我已经把它看了一遍,其实说到底,‘紫金幻尘舞’也就是一种结合了幻术的阵法,不过催动这种阵法的手段,确实有些奇妙。虽然不是自身修成,但彦角施展‘紫金幻尘舞’时,确实是借用了部分天地之力,等同于半个大宗师。只可惜假的就是假的,他的‘紫金幻尘舞’,也就只能对付不懂阵法又或是无法借用天地之力的、大宗师以下的武者,一旦遇到精通阵法术数的高人,又或是真正的大宗师,那也就是个笑话。”
屈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