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战死沙场,亦是荣耀。”
只看他这般回答,刘桑便已知道,他对这场战争的结果并不看好。刘桑无奈道:“士为知己者死,能够为名主战死,也就算了,就怕死得不明不白,莫名其妙的,就送了xing命。”
贺翔沉默不语。
当天晚上,人马驻扎于镇外林间。
贺翔方自准备歇息,一名亲卫入营禀报,说有一官员紧急求见。
贺翔踏出营帐,却见来的是黎正皇甫漳,皇甫漳与他一般,与西门世家都有姻亲,平ri里亦是交好。只是皇甫漳乃是文官,掌管的乃是粮草的存放与收割,不知为何却会跑到这里来?
贺翔讶道:“皇甫兄因何前来?”
皇甫漳低声道:“我们且入内说话。”
贺翔见他这般神秘,更是奇怪。
两人进入营中,皇甫漳见左右无人,才道:“贤弟此去鄜郡。要小心,千万小心。”
贺翔皱眉:“小心什么?”
皇甫漳低声道:“家主已探得风声,楚公意yu以凝云公主及其所护送之大批粮草为诱饵。引金践袭粮。家主担心你无故被牵入其中,与他们死在一起。”他乃是西门世家的人,口中的家主自是西门常。
贺翔动容:“公主与驸马与我们合力对抗稚羽公,怎可将他们置于死地?”
皇甫漳道:“贤弟可曾听得‘禾口王。四木足,紫云来,蝶水昌’之新解?”
贺翔冷然道:“你是说。四木指的是刘桑,紫云指的是凝云公主?哼,胜败之事,只取决于运筹帷幄,及天时地利人和,怎可信这些街头童谣,奇谈怪论?”
皇甫漳叹道:“贤弟虽然不信。奈何楚公却已动疑,况且就算不为这四句,以凝云公主及其驸马为诱饵,诱金践入伏,南原亦不损失什么。只是可惜了贤弟。楚公既要让刘桑不生疑,又想要在事后撇清责任,自要派出一重要将领,给他们陪葬,贤弟近来与刘桑走得太近,原本又不是楚家的人……”
贺翔怔在那里,有若被冷水浇身一般。虽然知道,这场战争最后凶多吉少,但不死于敌我交锋,却要死于自己人的算计之下,乃是不免心中愤愤。沉默一阵,终是长叹一声:“就算知道真相,我又能如何?就这般弃兵而逃,单是以违抗军令,临阵脱逃之罪名,楚公就能杀我。”
“军令如山,我也知道贤弟难办,”皇甫漳低声道,“只是贤弟既已知道内情,以贤弟的本事,粮草遇袭之际,及时脱身……”
贺翔苦笑道:“就算我一人逃了出来,凝云公主死在那里,楚公为了不让人怀疑是他设计害死公主,必定会将我问斩,我不但要死,还得了一个逃将之名,连死都死得身败名裂。”
皇甫漳道:“贤弟……”
“罢了,”贺翔一声长叹,“我本出身寒门,能以将军之身死于战场,总算是一种荣耀,他们要我死,那我就死好了。”
皇甫漳相劝一番,却是无法劝动,只好嘱他小心,悄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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