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见着玲珑,她轻声道,“梓霜已经送走了?”
玲珑神色稍敛,缓步走上前,“是,已经上了出宫的马车。”顿了顿,她问,“太子妃怎么突然把梓霜送回去了,难道她犯了什么错?”
“她的性子不适合留在宫里。”陶缇含含糊糊的答了一句,便不再多言,走回软榻,拿起话本看了起来。
玲珑见她毫无出门的打算,一颗心又落了下来,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不知何时开始,对太子妃多了几分真心实意的关怀。
……
淅淅沥沥的小雨敲打着嫩绿的芭蕉叶,就连空气都弥漫着一阵湿冷的烟气。
小花园的月影湖旁,裴长洲一袭白衣,远看风度翩翩,近看面黑如炭。
“胡进,现在几时了?”他蹙眉问着一侧的太监。
“回、回主子,申时三刻了……”
“你确定把信送到了她手上?”
胡进心中一凛,腰背弯的更低了,“奴才像从前一样,亲手将信交给太子妃身旁的丫鬟梓霜,绝对不会错的。”
“那人呢?爷都在这等了快一个时辰了,怎么连个影子都没瞧见?”裴长洲看着空空荡荡的小花园,愈发焦躁起来,从前见面,都是陶缇等着他,何时轮到他等别人了?
昨日他在信中写了那么多情话,他自信没有一个女人读到那信不会春心荡漾,遑论陶缇这个对他死心塌地的蠢女人。
她若是读到了那封信,肯定恨不得长出翅膀,飞过来见他的……
现在迟迟不见人影,只有一个可能——她压根就没收到信。
裴长洲板着张脸,狐疑的盯着胡进,没好气道,“那个梓霜靠不靠谱?信会不会被人截了?”
胡进一颗心吊着,谨慎答道,“从前一直都是梓霜传信的,再说了,主子你给了她不少赏钱,她巴不得多多传信呢,怎么会不尽心?至于信被截了,应该不会吧……奴才传信时做的很隐蔽,并没被人瞧见。”
见裴长洲一脸不耐烦,胡进忙补充道,“或许因着下雨,太子妃路上耽搁了?要不主子再等等看。”
裴长洲捏紧手指,虽有不满,却也没其他选择,只能继续等。
这一等,又是一个时辰过去。
眼见着雨势越来大,裴长洲的脸色简直比天色还要阴沉。
都这个时候了,他要再等下去就是个傻子。
想起陶缇昨日的冷淡态度……她今日压根就没打算来吧?真是岂有此理!
裴长洲猛地站起身来,胡进吓了一跳,“主、主子?”
只见裴长洲冷冷扫了他一眼,咬牙切齿道,“回去!”
———
“三皇子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兴致,这下雨天的,跑到月影湖吹了一下午的冷风……哈哈,我听说他一回府,便让厨房煮了碗姜茶,八成是染了风寒。”
展平说这事的时候,语气里的幸灾乐祸藏都藏不住。
他一向看不上裴长洲这人,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