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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勇威候是个眼皮子浅的蠢货,选择站在三皇子和周家那边,非得与东宫为敌。
裴延深邃的眸子很是坚定,薄唇轻启,“她是会孤永远的太子妃,也是唯一的妻子。”
闻言,顾渠眼波微动,“那勇威候府……”
“张氏已经与勇威候和离了。”
“这事我回长安也有所耳闻。”顾渠眯起眼,想起当年那个爱穿红衣、风风火火的小姑娘。
多年前,素素,月娘,还有……沅沅,这三个性格各异的小姑娘总爱聚在一起,赏花喝茶,投壶斗草,无忧无虑,仿佛汇集了世间所有的快乐与美好。
她们见到他,会嘴甜得喊哥哥。
后来,沅沅入宫,月娘嫁了人,素素一直拖,拖到快二十岁成了老姑娘,才勉强答应陶博松的追求,嫁入勇威候府。
当年陶博松为了求娶素素,费尽心思,死缠烂打,发誓会待她一心一意。
不曾想人心易变,最初的喜欢在天长日久中渐渐消磨,最后只剩下怨怼。
还好素素骨子里那股劲儿还没磨灭,现在和离了,也算及时抽身泥淖。
见顾渠神思恍惚,裴延轻声提醒了一句,“舅父?”
顾渠回过神来,惭道,“刚回想起一些陈年往事。你也知道,张氏与你母后是闺中好友……如今她和离了,你须得更敬重她,切莫因此看轻她。”
裴延道,“这是自然。该断不断,反受其乱,张氏和离的举动,孤很敬佩。”
顾渠放下心来,又道,“撇开张氏不谈,勇威候是太子妃的生父,若是你杀了他,你与太子妃之间难保不生出芥蒂。”
“舅父放心,阿缇她明事理,拎得清。”裴延顿了顿,淡淡道,“况且,孤也不是非杀他不可。”
他对陶博松没什么必杀不可的理由,只要侯府垮了,周氏倒了,陶博松就是个微不足道的卑贱蝼蚁。
念在几分血缘的份上,裴延可以留他苟活于世。
倘若陶博松不知好歹,牢狱里,流放路上,裴延随时随地可以让他“意外病逝”。
见裴延早有打算,顾渠也放下心来,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然你心里有太子妃,但凡涉及她的事,你要多替她考虑些,莫要伤了你们之间的情分。”
他这话别有深意,裴延唇角微抿,低低嗯了一声。
黄昏时分,顾家人出了宫。
顾至鸿一见到自家姐姐,迫不及待炫耀道,“姐,你知道太子妃表嫂做的菜多么好吃吗!哇,我今天真的撑到走不动路!”
顾明岚看傻子一般看他,“我和祖母、母亲她们一起去的太子妃宫中,我能不知道她做的菜好吃?瞧你这没出息的劲儿,吵吵嚷嚷的,跟八辈子没吃过东西似的,你出去可别说是我弟弟,丢人!”
顾至鸿“嘁”了一声。
白氏见他们姐弟又斗嘴,点了下顾明岚的额头,“你呀你,还好意思说你弟,今日那锅河虾鸡翅煲,你可没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