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一年前,小太子和小公主满周岁时。
一年过去,她的皮肤养白了些。因着这一路颠簸劳顿的,人也瘦了一圈,下巴尖了,眼睛更大了。
好像,比之前又好看了些?
丫鬟在一旁询问着她要梳什么发式、穿哪件衣裙,许闻蝉想了想,还是决定低调一些,选了件青绿绣金圆领对襟裙,梳了个堕马髻,以碧玉棱花双合长簪装点,这般打扮,倒添了几分斯文书卷气。
许闻蝉照了照镜子,觉得挺满意。
夜色稍暗,刺史府就亮起了灯,前往花厅的一路上,廊上灯光照得明亮。
才走近,就听得里头传来热闹的说笑声。
许闻蝉不动声色的捏了捏手指,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花厅的圆桌前已经坐着不少人,见许闻蝉到了,笑声停了停,都朝她看来。
许闻蝉的目光不受控制般,最先被上座那芝兰玉树的英俊男子给吸引。
今日谢蕴石身着一袭月白色对鹿联珠纹的锦袍,头戴玉冠,便是坐着,他的身形也是笔直端正如修竹般,十分醒目。
真的是他。
许闻蝉想,他好像瘦了些,黑了些,是一路赶来,太阳太强烈么。
在她打量谢蕴石的间隙,谢蕴石也在看着她。
意识到他投来的目光,许闻蝉忙不迭闪躲开来,敛眉朝着刺史行礼问好。
刺史打量了她一番,笑道,“真是女大十八变啊,上一回见到世侄女的时候,你还是个三岁小女娃,跟在你几个兄长身后要糖吃呢。没想到一眨眼,就成大姑娘了。”
许闻蝉客气的笑着。
刺史又介绍着谢蕴石,“世侄女,这是你家七哥的大舅哥,你也该叫一声大舅哥的?”
许闻蝉生硬的撇过头,对上谢蕴石那双明亮的眼眸,轻声道,“谢小公爷。”
谢蕴石道,“阿蝉,别来无恙。”
一个生疏的叫“谢小公爷”,一个亲昵的叫着“阿蝉”,不知道是谁更尴尬一些。
刺史夫人会来事儿,很快打着圆场让大家都入座。
圆桌上摆着丰盛的美味佳肴,许闻蝉本来挺饿的,可谢蕴石就坐在她对面,她想大快朵颐,又不免束手束脚。
一顿饭,吃的没滋没味,只勉强填饱了肚子。
不过她打眼瞧着谢蕴石也没吃多少,心里多多少少也平衡了一些。
用过晚饭,众人又坐着喝起小酒,听歌伎唱小曲儿。
许闻蝉对歌伎唱曲没什么兴趣,若换作美貌小倌弹琴,她还能听上一会儿。
她便以路途劳累为理由,先行告辞回房歇息。
众人也不疑有他,叮嘱着她好好歇息。
月凉如水,许闻蝉走在抄手游廊时,问着前头引路的小丫鬟,“你们厨房现在还有吃的么?”
小丫鬟呆了一呆,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待确定许闻蝉就是那个意思后,忙答道,“前头宴会还没散,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