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了个正着,她真是羞愤欲死。可还不等她想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就听人说,陶缇那个贱人带着青禾离开了竹苑山庄。
她自然是着急的,又着急又害怕,怕陶缇她们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跑去父皇和姑母面前告状。
她顾不上思考自己到底是怎么跟三表哥躺在一起,拉着自家皇兄就往皇宫赶,她得赶在陶缇她们之前,与母后商议出一个对策来。
她一开始掐准了青禾胆子小,这种有损闺誉的事,青禾也不好意思与人说。
但她没想到的是,陶缇不知道给青禾灌了什么迷魂汤,两人竟然真跑到长公主面前,把事情捅破了。
一开始裴灵碧还想用“受害人”身份买个惨,但景阳长公主压根不吃这一套。
平素里端庄雍容的长公主,此刻就像是一头愤怒的母狮子,眼睛里都喷着火,那阴寒的目光如利刃,恨不得将裴灵碧生吞活剥似的。
“皇兄,无论你是作为国之君主,还是作为家中长辈,今儿个这事,你得给我个交代。”景阳长公主定定的望向昭康帝,眸光坚定且无惧。
昭康帝脑仁突突的发疼,“……”
默了片刻,他的目光扫向周皇后的位置,幽深又冷冽。
周皇后宽大的袍袖下捏紧了拳头,指甲陷入肉里也不觉得疼,她知道昭康帝的心是偏的,就算灵碧是他的亲生女儿,他也是偏景阳的。
倏然,她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朝昭康帝行了个跪拜大礼,双手交叠在放在冰凉的地板上,额头贴着手,低低求道,“陛下,这次的事……是灵碧鬼迷了心窍,她一心想要撮合青禾与绍辉的婚事,好心办了坏事,她已经知道错了。”
裴灵碧见状,立刻“扑通”一声跪下来,泪光盈盈,“父皇,女儿知错了,女儿真的知错了……”
周皇后道,“陛下,看在青禾无碍,灵碧却、却……毁了名声的份上,还请你饶过她这一回吧。”
昭康帝嘴角紧紧地绷着。
见他不说话,周皇后转头看向景阳长公主,她依旧跪着,姿态足够卑微,语气也足够凄婉,哭道,“景阳,咱们都是做母亲的,我知道你心疼青禾。这事的确是灵碧做的不对,可咱们到底是一家人,青禾也是你的亲侄女……她这次已经得到教训了……你大人有大量,看在一家人的份上,就原谅她这一回吧,我替她向你赔罪,我给你磕头了。”
景阳长公主立马朝后退了两步,怕被碰瓷似的,柳眉倒竖着,“别别别,你可别跟我来这一套!”
周皇后满面愁容,一副十足十为儿女担忧的慈母模样。
陶缇在一旁看的叹为观止,这能屈能伸的态度,这说来就来的眼泪,这丰富饱满的情绪,要是生在现代,大满贯影后没跑了。
她不经意朝身旁瞥了一眼,只见裴延冷肃着一张俊颜,下颌线清晰,唇角噙着一抹冷冽讥讽的弧度。
看来裴延也看出周皇后的演技了。
陶缇心里甚是欣慰,往他身边靠了靠,继续当个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