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在旁人眼中,我还不算个笑话吗?陶博松,真的够了,这样的日子我是一天也过不下去了。”
勇威候沉着脸,“纳妾侍怎么了,哪个男人没几个妾侍?何况你从前也没计较过,我一直以为你并不在乎……”
张氏简直听着发笑,“我不在乎?试问天底下有哪个女人愿意与旁人一起分享自己的夫君?你会不清楚?你只是装不清楚罢了。”
勇威候像是被拆穿般,面色铁青。
静了片刻,他将那和离书撕的粉碎,丢进纸篓里,“我不会和离的,绝不会。”
张氏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出,冷着脸从袖中拿出另外一封一式两份的和离书来,心意坚定道,“除非你今天杀了我,否则我一定要和离。”
勇威候气道,“你到底想怎么样,你以为和离是什么很光彩的事么?你和离后去哪?回你娘家?你爹娘早已去世,你兄嫂能容你个和离的女人回府?况且,你和离后,阿缇怎么办,爹娘和离,她做女儿的得多伤心。”
“你还有脸跟我提阿缇?怎么,你现在想当好父亲了,你与三皇子私底下来往时,怎么就不知道替阿缇想想?三皇子狼子野心,对太子位觊觎已久,这些你不清楚?”
“我、我……”勇威候有几分支吾,“我这不是为侯府的未来打算,阖府三百多人,我总得替他们考虑。”
“呵。”张氏只觉得眼前的男人虚伪的令人恶心,她真是瞎了眼,竟浪费了半生在这男人身上!
她也不想与勇威候多费口舌,之前已经吵过许多遍了,再吵也无益。
她轻轻扣了扣桌面,黑眸沉静,“你若不签,我便进宫求见陛下。看在我旧日与沅沅相交的情分上,陛下定是会见我一面的。届时,你莫要怪我失心疯,在陛下面前胡乱说话。”
勇威候怒目圆瞪,“你!!”
张氏有了底气,扯出个冷漠的笑,“你背地里做的那些污糟事情,捅到明面上,谁都不好看。”
勇威候气的不轻,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张氏静静的等着。
过了片刻,勇威候的情绪稍稍平和,看着发妻端正的坐姿,不由得叹了口气,“素素,曾经我也是真心爱过你的。”
若是张氏没死心前听到这话,怕是还会有些触动。
可如今她一颗心早就枯死灰败,再也荡不起半点涟漪。
勇威候见她不说话,摇头叹道,“我不知道你怎么变成了如今这样。”
张氏强忍住唾骂他的冲动,捏了捏拳,只咬牙道,“不必再说废话,赶紧签字。”
见她看都不看他一眼,勇威候也知事情到了这一步,已是覆水难收。
磨蹭许久,到底还是提起狼毫笔,在和离书签下了字。
张氏拿过属于自己的那份和离书,只觉得心头一荡,复杂的情绪在胸口胡乱窜动,她的手微微颤抖,眼眶酸涩发胀。
千般情绪中,最多的是如释重负的解脱。
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