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酒,都比较辣,比不得长安的柔和。”
许闻蝉低低嗯了一声,三下五除二将一个鸡腿吃完后,她拿帕子擦了擦唇,抬眸看向谢蕴石,“行吧,咱们也不兜圈子了,直接说吧....你想要什么答案。”
谢蕴石与她对视,她眸光坦荡,他反倒有些慌张。
他喉结微动,开口道,“为什么,不肯嫁给我。”
在他寄出那封打算上门提亲的信后,等来的却是她的断交信。
那封信,字字句句,他记得清清楚楚。
每每想起,呼吸都有些凝窒。
提到这事,许闻蝉的睫毛颤了两下,纤细的手指摩挲着杯壁,轻声道,“我仔细考虑后,觉得我实在没办法做你谢国公府的未来主母。”
“是没办法,还是不想?”
“两者皆有。”许闻蝉平静的看向他,双眸清澈如水,“你应当知道我的。”
谢蕴石薄唇一抿。
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
但就是因为知道,才愈发的不甘心。
他很想问,难道你就不能为了我们的感情,牺牲一些么?
可这念头才冒出来,就被他摁了回去,这太自私了。
可是,就这样......断了么?
谢蕴石握紧了拳头,强压住心头情绪,闷闷的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西凉春再烈再辣,也压不住他口中的苦涩。
许闻蝉见他这样,心里也怪不是滋味的。
只能说,他们俩的追求不一样。
她给自己倒了杯酒,举向谢蕴石,干笑道,“做不成夫妻,当朋友嘛。来,喝一杯。”
做朋友?
谢蕴石扯了扯嘴角,清隽的眉眼间带着一抹黯淡,他抬眼看她,拿起酒杯,再次一饮而尽。
两人一同饮了三杯酒。
许闻蝉有些微醺,保持着理智对他道,“夜已经深了,你该回去了。”
谢蕴石看着她微红的脸颊,道,“嗯,是该回去了。”
他站起身,许闻蝉也起身相送。
他是从窗户来的,便往窗户回去。
走到窗牖时,初夏的凉风柔柔的吹进来,让人脑子都清醒不少。
谢蕴石看着她乌黑的眼眸,认真道,“我明日就回陇西了。”
许闻蝉愣了一瞬,回过神来,弯起眼角,点头道,“是,是该回去了,你这贸然跑出来,国公爷和长公主一定很担心你。”
“你会来送我么?”
许闻蝉面露犹豫,见他一直盯着她,只得硬着头皮道,“也行吧……”
反正话说开了,就当做朋友送一道,下一次再见还不知道是多少年后呢。
谢蕴石静静凝视着她,眼底的不舍如海水般澎湃。
好半晌,他才收回目光,说了句“你早点歇息”,利落的从窗户翻出去。
他的身影很快与茫茫夜色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