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强硬,都满眼惊怒的看向了他。
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记忆里一向脸色苍白,越来越沉默的人竟与先前早不一样了,虽然人还是那个人,却分明健壮了不少,再不复之前的单薄;脸色也不再苍白,眼神看人时也不再躲闪,反而多了几分无形的坚毅。
小眼睛与鞋拔子脸本就比沈恒矮了不少,得仰头看他,这会儿再发现他好似再不若之前那般软弱好欺了,心里先就怯了几分。
就算他们是两个人,真要动起手来,只怕也未必是年轻力壮的沈恒的对手吧?
算了,大家都是斯文人,还是别想那些野蛮人才有的行径了。
可就这样被一个女人当面羞辱,又委实丢不起那个脸,咽不下那口气……
适逢车老大过来,问几人可以出发了吗,“看来今儿没有其他人去县里了,那几位客官,我们这便出发了,可以不?不然小老儿今儿就要赶不上回来了。”
沈恒因见小眼睛和鞋拔子脸还满脸忿忿的,半点向自己和季善致歉的意思都没有,遂也懒得再与他们多费口舌了。
直接问车老大,“老丈,包您这趟车去县里多少钱?我和我娘子打算包您这趟车,还请您行个方便。”
车老大见问,笑道:“客官,包车一口价三百文,我倒是方便,就是这两位客官与您不是熟人吗,这会不会……”
沈恒便看向了小眼睛和鞋拔子脸,虽没说话,意思却很明白,二人必须先向他和季善道歉,不然他一定会包下这趟车,让二人要么走路去县城,要么就等明儿再去了。
他们羞辱他,嘲笑他,他都可以忍受,却绝不能忍受他们连季姑娘一并羞辱,尤其季姑娘还是为了维护他,才被他们羞辱的,那他今儿就更得维护好她,替她出了这口气了!
小眼睛和鞋拔子脸不想沈恒会这么绝,霎时都气得脸红脖子粗,小眼睛先就指着沈恒道:“沈恒,你不要欺人太甚,仗着自家有几个臭钱,便以为自己可以为所欲为是不是?”
鞋拔子脸也怒道:“沈恒,你以为区区三百文就能羞辱到我们了?有本事你给这位老丈三两银子啊,那我们就真服了你!”
沈恒冷冷道:“你们说我羞辱你们,那你们大可羞辱回来,给这位老丈四百文,把车又给包回去便是!”
“你!”小眼睛和鞋拔子脸都越发怒不可遏了,对视一眼,都很想硬气的如沈恒所说,以四百文又把马车给包回来。
可话到嘴边,却都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四百文可不是小数,就算二人平摊,也得二百文,够他们在县城期间五六日的饭钱了,两家都不甚宽裕,能供他们到今日实在已不容易,且他们还得考虑若此番他们能有幸考中童生,四月便得去府城参加府试,又是一笔更大的开销,如今哪里因为一时之气,便浪费得起足足二百文?
二人只得迎上沈恒冷嘲的目光,色厉内荏的扔下一句:“沈恒,士可杀不可辱,等着吧,我们一定会让你为今日的所作所为,后悔莫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