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右眼里毫无温度,看得森谷帝二浑身汗毛竖起。
他再次抬手,只是这次他按住的是车门窗框,细长的手指在铁皮上按下清晰的指痕。
接着他往外随意地往外一拉,就像在撕笔记本上没用的页数——就这样把被卡死的车门,硬生生地从车身上扯了下来。
知道自己只是刀俎上任人宰割的鱼肉的森谷帝二,吓得连话都说不出了。
少年把车门扔到一边,将右手伸入车内,他手上的绷带自动松落。
一端贴着森谷帝二的脸,爬了几厘米默默挪开,径直扣住他的下巴,往下用力一拉;
而另一端,如一条灵活的蛇缠向他的腰间,替他解开安全带,探入他的衣服。
森谷帝二感觉到仿佛有一把细长的利刃抵在他的腰间,快而狠地朝下切去——
“噗呲——”
完全空白的一秒,紧接着视野是一片猩红。
森谷帝二痛得目眦欲裂,他下巴脱臼,嘴里发不出什么清晰的声音,他感到有什么东西大块大块从腹部掉出,浓郁的腥气弥漫在整个车内。
他的上半身从车座上倒下,面朝上倒在草地上。
“我下,你上。”少年说。
“其实我可以多分给你一点。”
赫雷斯双手插在口袋里,居高临下地注视着森谷帝二,脸上满是无奈:“其实我只要他的脑袋就够交差了……你这样做,我还得再处理一下。”
“我觉得这样比较公平,因为我们是一起来追踪他的,又要去不同地方交差,所以应该一人一半。”
一人一半。
森谷帝二明白了那个一人一半指的是什么。
他也终于知道了,为什么这个男人会说还活着太可怜了。
……现在他这样,简直生不如死。
————
境白夜把森谷帝二的下半身烧成骨灰,暂时放入系统背包里。
赫雷斯白兰地只要了他的脑袋,放入早已准备好的手提冰柜里,然后把他上半身连带车辆一起炸毁。
做完这一切,他们重新上车,原路返回市区。
赫雷斯通过后视镜看了眼后面的火光,幽幽地叹了口气:“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看到你,我就觉得我们组织还是充满希望的。”
“组织现在有什么问题吗?”境白夜对他的语气很迷惑。
“没有问题……至少那位先生认为那不算问题。”赫雷斯漫不经心地微笑着。
在其他人当谜语人时,猜不出的境白夜是不会硬猜的,也不会追问什么。
奥穗町位于东京都最偏的地方,回到市区开车要近一个小时。这一来一回,他们返回米花已经是下午4点了。
“我在哪里放你下来?”赫雷斯问道。
“到森谷帝二的房子附近。”境白夜说。
“行,我看一下路线。”
赫雷斯没有问他要去那里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