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看到了他们一起进入警校、结识了很多志同道合的友人,看到他们在樱花树下身穿警服、对天空抛出警帽的样子……
可这些快乐的记忆很快被其他片段取代。
小时候因为混血被歧视,因为不一样的发色在警校里被人嚼舌根,即使拼命努力拿到了历史上都少有的好成绩,加入公安后依然因为血统被质疑。
在这些糟糕的回忆中,降谷零觉得有人握住了他的手。
他身边有令人胆寒的森冷杀意,紧握的手是他唯一能感觉到的温暖。
降谷零的意识清晰起来,他想起来了——他遇到了爆炸……那他是被抢救过来了?人在医院里?
米花市政大楼里其他受困者怎么样了?
炸弹爆炸了吗?他们有没有得救?
还有安格斯特拉,那个因为他的乞求、对民众伸出援手的小恶魔……他怎么样了?
降谷零很想睁开眼睛,身体却不听使唤,他只能听到外面的声音——
“除非有明确的背叛证据,否则不要用枪随便指着我的人。”
“尤其是安室……他这次是为保护我受伤的。”
是安格斯特拉的声音。
安室……安格斯特拉是在叫安室透吗?
可是他是降谷零——公安卧底降谷零,不是安室透。
安室透诞生于半年前,他是安格斯特拉的忠犬,同时也是彻头彻尾的虚假身份,这个人根本不存在,可是为什么……
——他听到这个声音喊出这个名字时,心里会那么喜悦?
周围的声音突然消失,降谷零的意识像是沉入一片深海。
恍惚间,有什么东西掐住了他的脖子,用力之狠仿佛是想把他活活掐死,但在下一秒,那股力量莫名就松开了。
【我等着你自食其果的那一天……】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
诸伏景光一直守在降谷零的身边。
他一边留心病房外的情况,一边观察床上的发小,一边时不时地扫了一眼两部手机——一部是公安关于爆炸案的最新消息,一部是安格斯特拉那里的联络。
这样一心三用维持了2个多小时,到9点时,他看到降谷零身侧的手指动了一下。
他心里一喜,立刻从椅子上起身。
病床上的金发混血男人缓缓睁开眼睛,那双紫灰色里十分空洞,没等诸伏景光说话,那双眼睛就朝他看了过来。
这样的眼神让诸伏景光感到无比陌生。
然而在下一秒,那双眼睛眨了眨,他听到发小用熟悉的语气说:“……这是哪?”
“……”
诸伏景光注视着床上的降谷零,在刚才那一瞬间,他以为自己相识多年的发小被人顶替了。
降谷零莫名其妙,他很高兴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是发小……但他为什么要用这样的眼神看他?
“……这里是米花药师野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