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沉默着压低帽檐,赫雷斯低头研究桌面。
大黑大楼,十四年前建成,同年被炸成废墟——罪魁祸首不是组织的敌人,是初出茅庐的琴酒和当时没有代号的赫雷斯。
没参与其中的爱尔兰嗤地一声笑出来。
boss收回手,琴酒放回枪:“老样子。”
爱尔兰知道他的老样子指的是什么——一杯普通的不加任何外料的琴酒——他们互相厌恶,但同时对对方的习惯了如指掌。
他随手抄起一瓶琴酒,大拇指捻着打开酒盖,对准不大的玻璃杯粗暴地往里倒满,交给与该酒同名的同事。
然后他转向boss,表情变得无比恭顺:“先生,您需要什么?”
琴酒呷了一口琴酒,对这截然不同的态度习以为常。
boss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按在酒单上,他翻过一页,在扫到上面的某个酒名时,他目光顿住了。
“……为我定制一杯吧。”
他合上酒单,看向爱尔兰。
“以潘诺茴香酒为基酒,再加入一茶勺的西纳尔苦酒。”
听到某个属于卧底的代号,琴酒握着酒杯的手指一紧。
赫雷斯也挑了挑眉,因为过去长久佩戴眼镜,思考状态下的他手指习惯性地往鼻梁上一推——摸了空后也没觉得尴尬,若无其事地收回手。
“请您稍等。”
爱尔兰面色如常,转身去拿这两种酒。
琴酒注视着爱尔兰离开的背影。
他不会记得死人的名字,可他记得组织里所有活着的代号成员,目前组织里没有西纳尔酒,安格斯特拉是唯一以比特酒种类为代号的成员。
但现在没有,不代表未来也没有。
这是boss和安格斯特拉最大的差别,他有时和那个麻烦小鬼一样会有话直说,但有时说话会莫名其妙。直到亲身经历或亲眼目睹后才会豁然开朗,明白他当时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次特地和潘诺一起提到,证明这两者间有联系,或是有什么……
相似之处。
爱尔兰很快就拿着酒回来了,琴酒将目光转向其他地方。
“安格斯特拉那几个手下关系怎么样?”boss忽然问道。
“水火不容,尤其是波本和莱伊——莱伊昨晚差点打瞎波本的一只眼睛。”
这在琴酒看来这只是小事,所以昨晚他在通知后勤人员去修门后,只向boss汇报莱伊通过了药物审讯。现在听boss问起,他才说起这件事。
赫雷斯有些惊讶:“他们关系这么糟糕?”
“哼……”琴酒冷哼一声,“那只恶犬自己作的,在审讯前不停地挑衅莱伊戳他痛处……他巴不得咬死主人身边除他以外的所有人。”
想到下午收到的来自波本的邮件,琴酒将酒杯里的琴酒一饮而尽,听着残留的冰块撞到玻璃杯璧上,他勾起一抹冷笑。
不止如此,那条忠犬还想调查安格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