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璐说好。
简幸本意只是趴一会儿,却不想直接睡到了放学,甚至做了一个梦。
梦里也下了很大的雨,雨势大得好像要掀翻城市,回家的巷子昏暗无光,简幸摸索着回家,却在快到家门口时被绊了一下。
她没站稳直接摔倒在地,掌心摁在了一团毛绒绒却又很僵硬的地方,忽然家门口亮了灯,好像是简茹给她开的灯,借着门缝的光,简幸小心翼翼往手边看,她慢吞吞拿起手,只见手下一团野猫的尸体。
鸡皮疙瘩瞬间四起,头皮跟着发麻,周身也竖起了汗毛,她仿佛被瞬间扼住喉咙,无法呼吸,直到头顶惊雷,简幸才猛地瞪大眼睛,倒吸了一口长气。
“简幸?”旁边许璐轻轻推了她一下。
像是一下子被拽回到当下,简幸回神,后知后觉地往外吐气,好一会儿,她才轻轻抬起头,哑着嗓音“嗯”一声,说:“醒了。”
许璐看到她吓了一跳,“呀!怎么那么多汗。”
简幸闻声抬手抹了下脑门,一掌心的水。
冰凉的让她想起下午从简茹车上下来时,她摸到简茹衣服的那一刻。
“没事。”简幸说着站起身,她这一起身才看到班里学生已经走得差不多。
许璐问简幸:“你现在回家吗?”
“回,”简幸说,“我去趟厕所,你不用等我,我一会儿回去。”
从厕所出来,迎面一股冰凉的风吹来,简幸仿佛一瞬间置于冰窖里,她只穿了一件薄t和校服外套,风密密麻麻地扎在她身上,像细密的针。
有些疼痛,是躲不掉的。
简幸站了好一会儿,等心跳不再紧绷才转身回教室,路过一班的时候,简幸没忍住扭头往里看了一眼。
教室里还有人在自习,后门没关,中间倒数第二排的靠左位置,书桌上一本书被风吹得哗啦啦翻页,有一个女生注意到起身帮他把书放到了抽屉里,不知哪个角落传来调侃声:“哎哟,课代表对班长可真好啊。”
女生又气又羞,大声喊:“陈博予你烦不烦!”
简幸缓缓收回视线,此时走廊穿堂风吹过,吹湿了她的脸和眼睛。
天更冷了。
夏天终于走了,校园广场里的风还是一场接一场,经久不息。
这些风吹了一年又一年,不知道藏了多少人温柔隐晦又不为人知的念想。
奶茶店里,简幸写完最后一个字,抬手把便利贴贴到了墙壁角落。
她站在墙前,仰头看着,心想:经久不息的到底是风,还是别的什么呢。
“喏,手机。”这时庞彬从二楼阁楼区下来,把手机递给简幸说,“今天那么大雨,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简幸说:“怕她有事找我。”
她嘴上那么说,其实心里比谁都清楚陈烟白不会有什么事,她只是想和她说说话。
“她能有什么事,都是屁话,”庞彬笑着说,“你随便找个包间玩,我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