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到了哦。”
尾音带着撒娇的意味。
电话那头的人笑了一声,说了句:“厉害。”
简幸不明白,明明书店声音那么嘈杂,她为什么还能把手机那头人的声音听那么清楚。
是手机质量不好,还是手机质量太好。
“你是准备把我看过的所有都看一遍吗?”电话那头的人又问。
“不行吗?”女生说,“我艺考已经结束了,下面有的是时间。”
“嗯,厉害,”电话那头的人说,“还以为你已经看完了呢。”
“什么已经看完了?”女生问。
“跟我装傻?”电话那头的人说。
“什么啊,你烦不烦啊徐正清。”女生佯装生气。
女生转身离开前,简幸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徐正清妥协的声音。
“行行行,看看看,辛兔兔加油!”
女生渐行渐远。
简幸把手里那本《活着》拿得越来越紧。
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
眼眶似有肿胀,但又清晰得可以把书上的每一个字都看得清清楚楚。
我们会来到这个世界,是不得不来;
我们最终会离开这个世界,是不得不离开。
简幸合上了书。
书封漆黑一片。
黑纸白字,两个字又小又扁,却能立刻抓住人的眼球。
像屹立着,又佝偻着。
如同简幸心里那根脊骨。
如同她的活着本身。
“从进门就看到你在这杵着跟一根针似的,看什么呢?”陈烟白拍肩凑上。
简幸回神,把书合上。
她眨了眨眼睛,神态有些茫然地问:“那么快,几点了?”
“六点不到,”陈烟白说,“但是我快饿死了,走走走,去吃饭。”
“想吃什么啊?”
简幸有问有答,但却心不在焉,整个人像飘着的。
陈烟白好奇地盯看她两眼,不答反问:“你药吃得怎么样了?”
“挺好的啊,”简幸说,“医生说在好转。”
“真的?”陈烟白问。
“嗯,”简幸岔开话题,“你想吃什么?体育场那边新开了一家土豆粉,挺好吃的,要不要去?”
一听吃的,陈烟白思绪又回来了。
她拉着行李箱说:“走走走,吃吃吃,我还要吃烧饼。”
“吃几个?”
“八个!”
“哈哈。”
吃饭的时候,陈烟白一直在观察简幸。
简幸知道,任由她观察,然后大大方方问:“怎么样,胖了吗?”
陈烟白嘿嘿一笑,“胖了一点点。”
简幸说:“等你下次回来胖十斤。”
“那太好了,”陈烟白想起什么,问,“叔叔现在在做什么?”
简幸说:“听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