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简幸趿拉着拖着,裹了一件棉睡衣去接,简茹照常交代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简茹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跟吕诚说:“不用带太多东西,带点纸什么的就行了。”
吕诚问:“给妈多带一件衣服吧,我怕她又要在那留着。”
“还留什么?这什么破天啊?还准备在那唠嗑?”简茹说,“真有意思,活着的时候没见那么好的心,死了倒聊个没完,也不怕打扰人家睡觉。”
吕诚没说话,但还是带了一件外套。
上坟流程简单,烧点黄纸烧点纸钱,趴在坟头前磕个头基本就算完事了。
简茹磕完把东西简单收拾收拾,跟吕诚说:“走吧。”
吕诚知道简茹这意思是给姥姥留点说话的时间,可是看这下不停的大雪,吕诚说:“要不我们留在这吧。”
“留这她还能聊点啥?”简茹把吕诚手里的伞和衣服转手交给姥姥,什么也没说地拉着吕诚走了。
雪越下越大,渐渐有了要铺天盖地的趋势,气温也越来越低,风把雪吹散,像陡然溢出的雾。
时间过去快十分钟,吕诚有点不放心,“要不我还是去看看吧,时间也差不多了。”
简茹看着坟的方向,那里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她凭空生出一分不安来,问吕诚:“多长时间了?”
吕诚说:“差不多十分钟了。”
简茹盯着那个方向又看了一会儿,一言不发地率先走了过去。
直到她越走越快,吕诚才隐约意识到什么不对劲来。
往年姥姥闲聊归聊,不会特意留下什么黄纸和纸钱,刚刚却张口要了一些。
她是想烧给谁?
吕诚心口一滞,看着茫茫大雪,脚步也愈发快了起来。
简幸挂了电话没像往常一样去厨房弄饭,而是重新躺回了被窝。
不知道是不是距离简茹回来没多久了,简幸有点焦躁,躺回被窝并不能完全入眠,反而被加快的心跳弄得不舒服。
她叹了口气,无奈起床,倒了杯热水在窗户前坐着。
屋内外温差太大,窗户上蒙了厚厚一层雾气,已经完全看不清外面有什么,雪兔子又变成了什么样。
简幸摸了下窗户,有点冰,她转身从桌子上拿了张纸,正要擦拭窗户,却不想原本关死的窗户忽然被吹开了。
简幸躲闪不及,被窗户砸到了额头,这痛感实在难以忍受,简幸懵了一瞬才反应过来。
然而此时窗户已经吹到旁边墙壁上,被风雪冰过的玻璃窗就像冰面一样脆,与墙壁相撞,地面就落了无数玻璃碎片。
有碎片弹到她手背上,留下一道清晰的血痕。
事故来得太突然,简幸愣愣地看着院子里被大雪覆盖的兔子,兔子的扣子眼睛不知被风吹到了哪里,耳朵也被截断,只剩下光秃秃的脑袋。
大雪纷飞间,简幸模糊了视野,直到肌肤被风吹得有些疼,她才想起来处理这突发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