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下旬,冬至送来了一场大雪。
姥姥关节不好,一到冬天就开始疼,步伐也没春夏轻快,从前有事没事都爱去简幸屋里转,现在只能窝在自己屋里看电视。
简茹知道姥姥冬天活动范围不大,会在每年冬天伊始就把家里唯一的电视搬到姥姥屋里。
周末天冷,吃了饭姥姥就把简幸拉自己屋里看电视,家里没装有线,收到的频道有限,来来回回只能看那几个节目。
“还是看还珠格格吧,小燕子多有意思啊,”姥姥让简幸坐在床沿边,拉着她的手往被窝里塞,简幸姿势别扭得不行,笑说,“我不冷。”
“怎么不冷,哪有不冷的,”姥姥说着起身,“我去给你灌个热水袋。”
“不用,”简幸拦她,“真不用,我冷自己知道钻被窝。”
“那行,你小时候身体不好,现在又是高中,真不能瞎折腾。”
“知道了。”
两人说着,电视放到皇上微服出巡偶遇夏盈盈,送别时,老旧的电视发出缠绵又似低吟的歌声:“山一程,水一程,柳外楼高空断魂……山无凭,水无凭,萋萋芳草别王孙……”
良人难遇,山水难逢。
若遇三生有幸,久违莫问前程。
“唉,将侯皇贵的家哪有那么好进的哟。”姥姥不停感叹。
简幸笑笑说:“是,而且皇上也不是真的喜欢她,估计是出于对夏雨荷的愧疚吧。”
姥姥闻声表情有点古怪,她看了简幸一眼,简幸装作没注意,没一会儿姥姥又看了简幸一眼,简幸以为姥姥是震惊她的言论,没忍住笑出声道:“姥姥,我都多大了啊,这种电视剧能看懂的。”
不知道为什么,简幸忽然从姥姥脸上捕捉到了一丝紧张,她疑惑地问:“怎么了?”
“没事,是,大了,该懂了,”姥姥嘴上说着,手却有明显的颤抖,简幸皱了皱眉,拿起遥控器把电视机声音关小了,平时这声音为了照顾姥姥听力都开挺大,关小了以后屋里明显安静了不少,简幸剥了颗糖放到姥姥手里,又问,“怎么了?”
这是第一次,姥姥拿了糖没有立刻往嘴里塞,反倒盯看着简幸问:“简幸,我问你,你们学校有没有那个,就是,你也大了,姥姥也懂,到青春期了,学校里的男孩女孩都懂事了,就是我想问你,你那个……”
反反复复也没能问出口。
简幸知道她想问什么,主动说:“没有,没有人喜欢我。”
“那是他们没眼光!”姥姥还不太高兴,评价完又看了她一眼问,“那你有没有喜欢的男孩子啊?”
简幸团糖果皮的动作一顿。
她动作本来很小,但因为包装袋摩擦的声音明显,所以哪怕只是微微一顿,带来的效果都会被放大。
姥姥似有察觉,握着简幸的手一下子紧了。
简幸以为她是单纯担心,很快笑笑说:“高中那么忙,哪来的时间琢磨这些事情啊。”
看似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