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不再阻拦,忙也顺声应了。
“你们同段家的管事一道走。到了京兆府仔细瞧瞧,早些回来禀告。”阿芝说话时托着腮,神色却很认真。
众人说话这当口,段氏母子发作得更加凶了,两人都状若疯癫,一个劲地抓挠自己,再不解毒的话,早晚会把自己抓得一块好肉都无。
段老夫人和段文茵看在眼里,心揪成一团,段文茵心疼阿娘和弟弟,情急之下道:“小道长,方才我言辞不当,望道长切莫往心里去,先不论大郎是怎么染上的毒虫,既是青云观之物,能不能请道长尽快帮忙解毒。”
绝圣和弃智摇摇头:“药粉被师兄锁起来了,只有师兄能取用,就算我们马上赶回观里,也没法施救,为今之计,只能把师兄找过来。”
段老夫人眼睛一亮:“两位道长能否告知老身,世子现在何处?你们几个快准备犊车,让老爷亲自去请世子。”
花厅里的事很快就传到了前头,段家人为了顾全体面,一度想将段宁远和段夫人移到内院。
怎奈段宁远和段夫人饱受折磨,每迈出一步,连皮带肉都在抖动,别说去内院,连走出花厅都是妄想。
下人们只好找了根绳子,打算把二人捆住再说,却因畏惧那毒虫迟迟不敢上前。
段家人没法子,只能封闭花厅,改而将众客延请到中堂。
好在段家治家手腕了得,中堂转眼就张罗起来了,宴席堪称水陆毕陈,伶人们络绎在堂前献艺。
客人们既怕失礼,又想知道段家究竟如何收场,除了少数几个告辞而去,大多数都留下来饮酒作乐。
男宾坐在东堂,女眷坐在西堂,中间用几扇阔大的六曲螺钿花鸟屏风隔开,既能共同宴乐,又不至于失了礼数。
滕玉意和杜庭兰坐在段老夫人的下首,两人胃口都不错。
杜庭兰不善饮酒,便专心致志用膳,滕玉意却慢悠悠饮了好些酒,段家自酿的菖蒲酒不错,喝下去只觉芳馥盈口,众客人一边用膳,一边竖着耳朵等静德郡主派去的下人回来。
每当庭前有下人出入,众人眼神就有变化,忽有人道:“来了,来了。”
下人一溜烟跑到段老夫人跟前:“老爷请到成王世子了,世子刚下马。”
中堂前传来说话声,很快镇国公引着蔺承佑王进来了。
镇国公是出了名的儒将,年过四十,威严高昂,另一人穿件碧天青色圆领襕衫,腰间束着白玉带,懒洋洋的透着几分恣意之态,不是蔺承佑是谁。
镇国公声如洪钟:“实不想叨扰殿下和世子,只是这听说毒虫只有世子能解,老夫只好舍下老脸去寻世子了。”
蔺承佑道:“国公爷何出此言,就算没有段小将军的事,府上老夫人做寿,晚辈本该过来道声贺。”
静德郡主开心地迎出去:“哥哥。”
绝圣和弃智忙也跟上。
蔺承佑看着阿芝:“好玩么?”
“好玩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