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抬头望去,竟大多数不认识。
左边坐着一位夫人和一对孪生姐妹,夫人大约三十多岁,面容威严,身段瘦削。
那对孪生姐妹与母亲生得很相似,身型却比母亲足足丰白一大圈,配上银盘般的圆脸、细长的凤眼,倒比母亲相貌更端丽些。两人约莫十五六岁,装扮一模一样。
滕玉意又看右边那对母女,女孩身上披了件水『色』披风,里头隐约『露』出鹅黄『色』襦裙,额间贴了水粉『色』的花钿,唇边也点了两团红『色』的胭脂,生得秀美绝伦,姿『色』远胜那对孪生姐妹。
滕玉意越看越觉得这少女面熟,李淮固?
李淮固依在母亲怀里,眼里还含着泪,抬头看见滕玉意,先是一怔,随即绽出惊喜的笑容:“阿玉。”
滕玉意一讶:“李三娘。好久不见。”
“阿娘,是滕将军的女儿。”李淮固惊喜地扶着母亲起身,又欣然对滕玉意说,“我还以为你不认得我了。”
滕玉意欠身给李夫人行礼:“怎会认不出,也就四五年没见,你跟小时候模样差不多。”
李淮固握着滕玉意的手仔仔细细打量,又低头看她身上的裙裳,不住点头称叹:“这衣裳真好看。早就想去找你了,但我才到长安,今日一整日都在赶路,路上还在想,不知能不能在寿宴上见到你,怎知真让我见着了。”
李夫人与杜夫人见过礼,含笑凝视滕玉意:“这孩子越生越好看了。你阿爷可好?府上可好?”
滕玉意一一回了。
李夫人比对着自己女儿和滕玉意,笑叹道:“这么一比,还是阿玉强点。”
李淮固微微一笑,矜持地问杜庭兰:“兰姐姐,你是不是没认出我?
杜庭兰噗嗤一声笑起来:“早就认出你了,我记得你眼下有颗小小的朱砂痣,你瞧,它还在这儿呢。”
说着温柔地点了点李淮固的脸颊,李淮固眼波里笑意漾开,一左一右拉住滕玉意和杜庭兰:“今日太高兴了,你们住在哪间房?我与你们同住吧。”
杜庭兰迟疑了一下,滕玉意却歉然道:“哎呀,怕是不行。房里只有三张床,都这么晚了,姨母她老人家不便挪动衾被……”
杜夫人和李夫人笑着摇头:“今日太晚了,有什么话改日再说吧。这些孩子,一见面就腻在一处。”
李夫人又引她们到榻前,指了指那位瘦削的夫人:“这位是淮西节度使彭将军的夫人,这是彭家大娘、彭家二娘。”
滕玉意笑容微滞,先前她在席上因为惦记小涯的事并未细听,原来晚到的女眷里竟有淮西节度使的妻女。
她前世并未与彭家的女眷打过交道,此刻仔细端详彭氏母女,脑中像被掀开一块尘封已久的布,一下子涌出来好多早已淡忘的碎片。
记得前世驻守淮西道的是名将彭思顺,彭思顺病逝后,接掌兵权的是彭思顺的长子彭震,彭震狼子野心,不久之后便集结邻近蕃道发动了兵变。
前世阿爷之所以率兵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