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红线,笔直地射向井前。
弃智和绝圣这一惊不小,怪不得师兄对那人那般敬重,这人内力之深,甚至不在师尊之下。
这条红线极细,每隔几寸便悬着一个小铃铛,奇怪这铃铛明明被风吹得摆动不休,却连一丝动静都无。
蔺承佑回手一捞,稳稳捉住那根红线:“去,把它系于井前。”
弃智应了,厢房里那人紧握着红线另一头,待弃智将那根红线系在井口上方,那头忽而一收力,红线如弓弦一般掣得极紧。
经堂里香烟袅袅,隐约有诵咒声。红线上头的铃铛金声玉振,叮叮当当响了起来。
绝圣和弃智心头大震,蔺承佑纵到了井沿上,挥剑直指东墙,扬声道:“程李氏,还不回么?”
头顶本是旭日当空,刹那间浮云蔽日,巨大的阴翳笼罩半空,整个院落都陷入昏暗中。
绝圣和弃智如临大敌,飞快奔到廊下坐好,地面上铺满了轻絮般的止追粉,只要亡魂来了,势必会现形。
蔺承佑执剑立在井沿上,屏息凝神望着庭院,四周针落可闻,忽然刮起一阵阴风。
只听咿呀一声,院门缓缓推开了。
随后,伴随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腥秽气息,地面上突然浮现出一个赤金色的脚印,脚印极小,显然不是安国公夫人的魂魄。
绝圣和弃智头皮一麻,来得这么快,这东西肯定凶力不小。
滕玉意望着头顶的日头,倏忽已是晌午,程伯依照她的吩咐去办事,到现在都不见人影,等了一会无音讯,她干脆起身去看望表姐,恰好杜夫人派人来寻滕玉意,说午膳布置好了,让滕玉意赶快过去用膳。
滕玉意到了宜兰轩,杜庭兰喝过药后又睡了,餐馔设在外间席上,杜夫人和杜绍棠都在等她,杜裕知只告了半日假,这会早回了国子监。
杜夫人道:“本该好好替你接风洗尘,谁知出了这样的事,早上来不及好好筹备,仓促间做了几个菜,也不知合不合你口胃。”
滕玉意高兴地趺坐下来,案几上几乎全是她爱吃的菜,她目光在桌上游移,兴冲冲地问:“都是姨母做的?”
杜夫人笑眯眯把牙箸递给滕玉意手里:“尝尝看。”
滕玉意夹了一块玉露团,赞不绝口:“我在扬州不惦记别的,就惦记姨母做的菜,这次回长安出了这么多事,本以为还要过几日才能尝到姨母的手艺,没想到这么快就吃到了,还是那么好吃。”
杜夫人乐得合不拢嘴,亲自替滕玉意盛了一碗黍臛:“昨夜姨母担惊受怕,一晚上未合眼,你在邻屋歇着,听说也是辗转难眠,待会用完膳,娘俩各自回屋歇一歇。”
杜绍棠在对侧趺坐下来,好奇道:“玉表姐,方才你身边的婢女问我要长安的舆图,你要出去么?”
滕玉意道:“好几年没回长安了,这次回来想到处走一走,怕车夫路途不熟,所以要找舆图来看。”
杜绍棠笑道:“何必如此麻烦,我陪玉表姐出去不就行了。我如今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