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有些日子了,做了这么多次法,只留下那么一处破绽,要不是我那两个师弟打扫了一整夜,估计也难以发现。不过说到这儿,贺老板难道还不明白么,比起这个印子,另一处疏漏才是最致命的。”
贺明生平心静气地拱了拱手:“还请世子指教。”
蔺承佑微微一笑:“几个匠作干活时,不小心砸出了你规定的深度,他们怕拿不到酬金,未将此事告诉你,你并不知道底下还藏着一个百年大阵,始终未做出预防之举,等到半年后二怪逃出阵,一切都晚了。正因为要捉妖,我才会住进彩凤楼,如果查案的人不是我,凭你的种种手段,真相也许永远都不会浮出水面。”
贺明生的样子有些遗憾:“只怪彭某这些年一心钻营邪术,正道上的修为太过浅薄,假如早察觉底下另藏有邪魔,也许我会等收服了二怪再动手,只要避过了这一阵,也就不会引起世子的怀疑了。”
蔺承佑意味深长看着贺明生:“其实你掩藏得够好了,你当年的几个邻居辨认你的相貌,竟无一个能认出你来,不过这也不奇怪,你的鼻子受过重伤破了相,你的身形也跟从前判若两人了。”
贺明生:“我说下午为何突然把我叫到花园,原来世子特地找了人来指认我。”
“杀了这么多人,你就丝毫不曾后悔过?”
贺明生笑容浅淡:“不曾。”
“你与田氏夫妇有仇也就罢了,为何要杀青芝和姚黄?”
贺明生长叹一声:“她们坏了心性,活着也是害人,与其日后有更多的人遭殃,不如由我来除去这对祸害。”
蔺承佑觉得这话很新鲜,抱起了胳膊道:“哦?此话怎讲。”
“姚黄仅仅因为嫉妒就毁去了葛巾的容貌,不够坏么?青芝跟姐姐合谋坑害自己的都知娘子,不够坏么?她窥见我的秘密之后趁机勒索我,不够坏么?”贺明生摇头叹息,“葛巾毁容后日夜悲啼,姚黄和青芝却丝毫不见悔意,小小年纪心思便如此险恶,日后为了逐利,只会更歹毒。”
蔺承佑:“所以你早就知道是她们害的葛巾?”
贺明生嘴角抿得紧紧的:“这楼里就没有什么事能瞒得过我的。”
“青芝又是怎么讹上你的?”
“那就说来话长了。”贺明生抖了抖衣袖。
多年来贺明生一直在找寻田氏夫妇的下落,从南方寻到北地,不知费了多少心血,功夫不负有心人,大约一年多以前,他终于打听到了田氏夫妇的下落。
某一日,他乔装成商人到彩凤楼里买布,碰巧田氏夫妇不在店中,他便借故向店里伙计打听田氏夫妇的日常起居,正当这时,有位毛手毛脚的下人不小心把茶泼到了他的鞋上。
适逢初秋,贺明生脚上只穿着一双轻软的线鞋,那杯滚烫的茶,透过鞋面一直烫到了他的脚背上。
贺明生吃痛不过,忙要起身离去,旁边的伙计吓得不知所措,只好将此事告诉后头的容氏,容氏回说赶快找医工,还让伙计从柜上取了一双新袜给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