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道童捂住嘴,嘤嘤哭起来。
众人这时已奔到院门口,杜夫人年纪大跑得最慢,滕玉意也因此落在了后头,听到蔺承佑这番话,她脚下一个踉跄。
蔺承佑分明在故弄玄虚,如果真有九天玄剑,哪会跟那老妖攀扯这么久。可惜不管蔺承佑怎样用言语激惹,老妖就是不肯出阵。
她扭头看向庭院,众煞被院落上方那张金网困住,一个个如无头苍蝇般在阵中乱撞,那些被蔺承佑烧毁的花草却似有了死而复生的迹象,一阵薰风吹过,焦枯的枝叶幻化出绚丽夺目的颜色。
老妖端坐在姹紫嫣红的花海中,身量又高大了好些。
滕玉意心中悚然,从未见过这般古怪的景象,再想不出对策,定会生出天大的祸端。
她心生一计,低声说:“姨母,等一等。”
随即扬声道:“蔺世子,我有一件护身的法器,名曰翡翠剑,先前在林中被老妖奇袭,我正是用此剑砍下老妖的右爪,世子若不嫌弃,不妨拿去一用。”
她这话是专说给老妖听的,此剑颇为古怪,不见得愿受蔺承佑驱使,蔺承佑眼空四海,也未必肯用旁人的法器,但只要提起失去的右爪,必定戳中那老妖心肠。
她话音未落,便觉两道冷厉怨毒的视线投过来,滕玉意微露笑意,接着道:“别看这妖物猖狂,遇到此剑就不成了,身上皮肉就像烂泥一般,一削便是一大块,一削便是一大块……”
她笑吟吟地,有意说得极慢,老妖眼睛里的怒火喷薄而出,像是恨不能把滕玉意身上的衣服烧出个洞。
夜色中墙头瓦当响了一下,蔺承佑果然极聪明,当即饶有兴味道:“竟有这等好物?小娘子若是方便,扔与我瞧瞧。”
滕玉意套好剑鞘往房梁上掷去,蔺承佑捞到手中,原来是把三寸长的小剑,
月光下呈莹碧色,剑刃锋薄如叶片,抚之如冰,似玉而冷。
他见过无数绢彩珠璧,翡翠做的剑却是头一回见到,奇怪如此脆薄的材质,竟能经年不碎。
然而不等他细看,剑身上的光亮就不复莹透,像蒙上了一层灰雾,慢慢转为黯淡。
他不露声色用袍袖挡住老妖的视线,可惜了,居然是一件认主的法器,离了主人就跟普通的翡翠物件没什么两样,非但伤不到老妖,还会白白折损剑身。
他抬眼看院中那头戴冪篱的少女,夜色中亭亭而立,不见半点慌张之态。滕绍他见过几回,戍边守国的名将,此剑如此了得,多半是滕绍给女儿防身的。
可这小娘子不像会武功,哪怕把剑交还给她,凭她的身手也休想接近那妖物。
他瞬间改了主意,笑着点点头道:“好剑,好剑。月灯阁太远,小娘子此举直如雪中送炭。我捉过不少妖怪,但从没吃过妖怪肉,待我把它切成脍,正好拿来下酒。”
说着随手指了指门口的几名护卫:“你们到前头拿些醯羹,再取几壶松醪春来。”
这架势哪像在捉妖,倒像在王府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