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士懵了一下,仰头往楼上看来。
滕玉意冲楼下怡然一笑,嘴里却对二姬道:“道士怎会出现在花街柳陌,楼下这一拦,定会传到你们主家耳里。你们主家只要不傻,一定猜得到早有人将此事传扬出去了。你们这时候把始末缘由告诉我,主家和假母绝不会怀疑到你们身上,而且我保证,只要哄得我高兴了,我有法子让假母再不敢打骂你们。这可是一桩极划算的买卖,你们好好想一想。”
卷儿梨和抱珠神色有些松动,滕玉意饮了口酒,抬眼看门外,萼姬出去打听那男子的来历,为何这么久还不见回。
她摸了摸嘴边的大胡子,起身道:“我出去转转,回来听你们细说。”
到了门口往左侧看,廊道空荡荡的。
廊道两旁各有一间厢房,房门都紧闭着。厢房内莺声燕语,俨然在饮酒作乐。
滕玉意回想符纸燃起来的诡异场景,不好贸然前去查看,站了一会就要回房间,迎面见萼姬从楼梯上来。
“公子为何不在房中听曲?”萼姬用帕子拭着汗,“可是卷儿梨和抱珠伺候得不好?公子莫恼,奴家这就进去教训她们。”
滕玉意道:“哎,不忙,她们伺候得很好,刚才叫你打听那男子,为何这么久才回?”
萼姬往廊道尽头一指:“奴家把两间厢房都找过了,未见到公子说的郎君,到楼下问了一圈,今晚簪花佩玉的男人倒是不少,但要么衣裳颜色不对,要么年纪不符。公子莫不是看错了?”
滕玉意望着廊道尽头,绝不是自己看错了,但好好的一个人怎会凭空不见?
可惜当时未留意男子身边的两个小娘子,要是记住了相貌,一问萼姬便知是不是楼里的乐伶了。
罢了,横竖绝圣和弃智来了,真要有邪祟,自有他们来对付。
她估摸着楼下霍丘已经安排好了,便对萼姬说:“房里有些气闷,我想带卷儿梨和抱珠到街上转一转,先跟你打个招呼。”
萼姬霎了霎眼睛,长安历来有携妓出游的旧例,或是陪酒行令,或是帮着吟咏作对,不拘几日只要给够了银钱即可。
但卷儿梨和抱珠毕竟未正式陪过客,出去时若是没能看住……
她干巴巴笑道:“这厢房临街对月,赏景赏人都是一绝,公子何必舍近求远——”
滕玉意从香囊里取出一粒珠子:“我这人脾气古怪,听曲不喜欢窝在房中,你要是肯答应,这东西归你了。”
萼姬眼睛发直,那是一枚五光十色的珠子,四方珍奇她见过不少,却从没见过颜色这般绚丽的宝石。
滕玉意笑了笑,把珠子抛给萼姬。这是五六年前她还在扬州的时候,从一个大食商人处买得的七彩琉璃珠,那胡人初来乍到不懂行情,一包只卖二十缗钱,恰巧被她撞见了,她一口气买了两包。
后来商人知道这东西中原少有,悔得肠子都青了,仅剩的那十几颗,如今卖到了一万钱一颗。
萼姬千珍万重收好珠子,笑得像朵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