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西泠那时还没意识到他接下去要说什么,因而放松了警惕,只照实说:“将军为人端正,一直很善待我。”
“他的确是个君子,”齐婴淡淡地说,随后忽然抬目看她,眼神带了些深意,“不过他待你好,想来也不单是出于品性。”
沈西泠一愣,着实想了一阵才明白他的所指:他是说……顾居寒对她有其他感情?
其实沈西泠并不能确定顾居寒是否喜欢她,浴佛节之前他们的确曾有过一次对话,那时她隐隐能察觉些许不同,有些模棱两可。
但在齐婴这么说的当口,沈西泠则下意识地觉得她不能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因此很快摇了摇头,说:“公子多虑了,将军只是受托照顾我罢了,再没有别的了。”
齐婴听言笑了笑,不置可否,但也并未再与她争辩。
他垂下眼睑,又拣了一箸香椿,忽然问:“那你呢?”
沈西泠不解他的意思,问:“什么?”
他将筷子放下,重新看向她,这次神情变得有些悠远了,说:“他与我一样护你五年,难道你对他便没有什么不同么?”
这话……
沈西泠一听这话眉头便皱紧了,她心中如被一刺,语速立刻变快了不少,颇有些急切地说:“公子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怀疑我与将军有私情?”
齐婴隔着一张短案与她对视,明明他坐在屋里,可却仍仿佛被山中的雾气包围,令沈西泠看不清楚。
“文文,”他叹了口气,“你怎知对我不是执迷?”
他的眼神透着无边冷清,比山中清寒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