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但我还是那句话,我是经略使,是非功罪,理当我来承担,今丞相放过我而罪责旁人,如何能心安?”
阿蓝答儿手握着这两封信,只觉怒不可遏。
史天泽的第一封信,是再次自降了实力,在蒙哥面前表了忠心。
至于第二封信……蒙哥野心勃勃要征伐诸国,必须要用史天泽统帅北地汉兵,不可能同意他的请辞。
而目前阿蓝答儿并没有何任何实质证据表明史天泽有罪责。
那这封辞呈无异于是在向蒙哥表明对钩考的不满,矛头直指阿蓝答儿。
“你这是要摆明了和我作对?”阿蓝答儿是有话就明说的性格,竟是又直截了当问道:“要站到忽必烈一边不成?!”
史天泽皱了皱眉。
他真心不喜欢这种把矛盾摆到明面上来说的方式。
一点为政者的含蓄都没有。
“丞相,我儿子被人捉了,或是钩考局的其他人,或是哪个被问责官员的党羽。钩考这场大火已烧到我头上了。我身为经略使,再不出面表态,如何……”
“我只问你,是否站在忽必烈那边?”阿蓝答儿竟是再次喝问他。
态度粗砺、直接、实在,且毫不避讳。
史天泽只好说得更明白些。
“至少请丞相释放一些官员,开封官吏,并非所有人都是漠南王的臣属。亦有许多是大汗的忠臣。”
阿蓝答儿虽直接,却不傻,问道:“你认为是这些‘大汗的忠臣’捉了你儿子,逼你表态?那你该做的是杀了他们。”
史天泽道:“请丞相明白一点。汉地不是漠南王的汉地,而是大汗的汉地。丞相把所有汉官都捉了,往后大汗能让谁来治理?”
阿蓝答儿大怒。
史天泽却并不畏惧,上前一步,道:“丞相是想把钩考的大火烧到多旺?烧毁大汗的财产不成?”
听到“大汗的财产”这几个字,阿蓝答儿终于冷静下来。
史天泽放慢语速,缓缓道:“不是大汗的忠臣们捉了我儿子,是有人想利用这把火,烧杀大汗的忠臣。”
这个“有人”,阿蓝答儿只觉得是忽必烈的人。
他终于完全明白了史天泽的意思,是忽必烈的人捉了史樟,激史家与钩考局冲突。
是忽必烈,因他不能平息钩考,于是就故意把事情越捅越大。
“你要释放哪些人?”阿蓝答儿问道。
“张君美、耶律铸、杨果……”
“杨果不能放,他与李璮有联络。”
史天泽目光一凝,眼中泛起惊疑之色。
“丞相可有证据?”
阿蓝答儿道:“杨果与王文统有书信往来,他暗中见了王文统之子王荛几次。”
史天泽眼中寒芒一闪而过,咬了咬牙,道:“此事,是我命杨果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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