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道:“忽必烈很快就不是汉地总管了,你给我想清楚要怎么做……”
“然后呢?”史天泽亲手给张柔倒了一杯酒。
张柔叹息一声,道:“还能说什么?我是一路主帅,他这佞臣暂时还不敢动我。但漠南王若被罢黜,我早晚也要被清算。”
“打算跟紧漠南王?”
张柔“嗯”了一声,饮了一口闷酒。
他与忽必烈走得更近,忽必烈的金莲川幕府之中许多谋士都是张柔引荐给忽必烈。换言之,他们有相同的政治主张。
而史天泽则是忽必烈任命赵璧经略河南之后,被蒙哥派来与赵璧共事的。
“你还有退路,我没有。”张柔道:“我知道你想打听什么。”
他揣着酒杯,沉吟了一会,犹豫要不要说,最后还是说了出来。
“不久前,陵川先生传口信于我,告诉我漠南王打算带着王府所有家眷,回哈拉和林闲居了。”
史天泽一愣,惊道:“这是何意?”
张柔苦笑道:“你比我聪明,还能看不出?”
“漠南王这是要……从此闲居了?”
“交权。兵权、财权,全都放手。”
史天泽道:“如此,你竟还敢当面顶撞阿蓝答儿?”
“漠南王成了闲王,大汗也许可消除对他的猜疑,那钩考一事或可消停。但等漠南王到达哈拉和林,大汗的旨意下来,至少还有两个月。这两个月里,阿蓝答儿必要更丧心病狂地迫害汉臣……”张柔道:“我若不强硬些,他便要觉得我是好欺的。”
“张兄,你与我说句实话,漠南王到底是何心思?真放手了?”
张柔放下酒杯,迟疑着,最后道:“我也不知,可还能如何呢?谁敢反抗大汗的意志?”
史天泽心中无比失望。
他期待着忽必烈能像个男人一样与蒙哥摆明旗鼓,结果等了张柔数日,得到的却是这样一个消息。
放弃多年来经营的一切,携家带口去向兄长服软?
真他娘的窝囊。
史天泽举杯饮了一大口酒,只觉心中的野心又浇灭了不少。
有些后悔救出杨果,还因此被蒙哥多猜疑了一分。
但事到如今,后悔也无用了,就当是继续观望一个结果吧。
“张兄,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张柔道:“目前时局,该是众人须你相帮,你竟还有事要我做?”
“河南经略府参议杨果杨正卿,不久前被捉了,他那人,你也了解……”
张柔眯了眯眼,淡淡道:“我了解,李璮之辈不足与谋。”
许多事,仅这一句话也就够了。
史天泽道:“我想将杨果调任到寿州。寿州是你的地盘,提前与你打个招呼。”
“你疯了?这种时候将他调到边境?要送走他?出了疏漏还不杀,觉得大汗是有多信任你?”
史天泽苦笑,没有马上回答,往后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