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调其协防沱江,知州以为如何?”
魏文伯捻着须尾,思索起来。
江春还在暗地里骂魏文伯是个傻子,魏文伯却忽然问了一个让江春无法回答的问题。
“倘若蒙军是佯走沱江,实则走岷江、攻叙州,又如何?”
江春一愣。
魏文伯又道:“若调走庆符军,而蒙军又兵出岷江,切断了泸州支援的路线,我等岂不亡矣?”
江春张了张嘴,发现这位知州其实一点都不傻。
再仔细一想,这一战很可能出现的结果是,蒙军顺沱江击败了泸州兵之后便直扑重庆了。哪怕要掠夺叙州,有庆符军增援,叙州便有损失、也不会太多。
到时比较各州府的功过,这边也许还算是有功的。
反而是把庆符军调过去,万一跟着张实栽了,叙州就真的孤立无援了……
“知州之意是?”
魏文伯道:“我等严防蒙军顺岷江而下,调庆符军扼住长江南岸。载阳觉得如何?”
两个老油子你一句、我一句,皆是很尊重对方的样子。
江春隐隐觉得,自己像是要被魏文伯说服了。
怎么看,这般布置都更稳妥一点。
他不自觉的微微颌首,道:“知州所言甚是啊……”
嘴里那个“但”字含了良久,江春犹豫着该不该说。
魏文伯郑重道:“莫看蒙军摆出一副攻泸州的样子便掉以轻心,我等宋臣有守土之责,必须保叙州不失。”
“是,是。”
“我看,明日的元宵灯会也罢了吧,当此时局,该以战局为重。”
江春问道:“既如此,元宵灯会之花费……”
“唉,该已到了各商户手中,只看能追回几成喽。”
江春又是一愣。
简州失守的消息是今日才到的不假,但纽璘要南下的消息却是十日前便到的,这笔钱……
出了衙署,江春只觉晦气。
他自知不如房言楷那般勤勉但还算是清廉的,没想到这次却摊上这般连蝇头小利都不放过的上差。
“这点骨头也啃,同样是丁党走狗,比李非瑜差远了……”
这日还家,轿子才落在府门前,江春便听门房上前道:“阿郎,有客来访,这是拜帖。”
江春接过看了一眼,道:“岂还需拜帖,人呢?”
“在偏厅相候。”
“下次再有庆符县来人,请到大堂相候。”
“小人明白了……”
江春先去更了衣,方才到偏厅,只见李昭成正端端正正坐在那里。
两人之前见过一面,在李瑕的婚礼上。
“哈哈,李贤侄来了,令尊可好?”
“家父无恙,让小侄来给通判送些元宵礼,还捎了韩伯父的礼物。”
“坐,坐,不必多礼。”江春含笑又看了李昭成一眼,赞道:“李贤侄一表人才啊,可曾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