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满朝似乎所有人都像是忘了这事……
这也是新帝登基以来,陆秀夫初次面圣。
他听说过许多关于新帝的传闻,作好了心理准备……但当真看到赵禥进殿里,还是吃了一惊。
不敢相信眼前这个萎靡不振、脚步虚浮的病瘦青年就是当今官家。
“江相公又有何事?”
江万里道:“禀陛下,还是为李瑕请迎陛下迁都长安一事。”
陆秀夫知道,李瑕是料定了赵禥不可能敢,这么做为的是断掉许多人对大宋的期望。
但如果官家能展示出足够的气魄来,也许李瑕会改变想法。
半壁江山,至少也该……
“朕不去长安,朕只在临安。”赵禥道:“想都不要想。”
江万里道:“但再不拿出决意,李瑕马上便要反叛自立了。”
“这么大的事,怎么能来问朕?”赵禥道:“国事该由贾相公处置。”
“陛下,老臣认为……”
“别认为,朕绝不会去长安的,江相公一直来问,还不如去请出贾相公商议。”
“……”
陆秀夫闭上眼,回想起吴泽那一句“这就是弱主弱国的无奈了”。
日子在临安的繁华与平静中过去。
到了五月底,陆秀夫知道李瑕已得知赵禥没有昭告天下迁都长安,且即秦王位的准备也差不多做好了,临安的反应也试探了,境内的大宋忠臣也试探了。
群臣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写信,但就连他陆秀夫都回临安了,几封信显然阻止不了任何事。
六月初一。
陆秀夫在楼台上独坐了一整日,一直抬头看向天空。
他在猜想远在长安的李瑕应该正在即秦王位了。
那最快也要半个月后,临安才能得到消息。至于现在,很多人还能抱着侥幸心想李瑕也许没有这么做。
不知大典该什么模样,想必很俭朴简单。
“错过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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