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靖节道:“我去见他……”
“这……来人是气派不小,且指名了要见五郎,说是有公务问询。”
张弘道与靖节对视一眼,眼中浮起忌惮之色。
“五郎身体欠佳?”刘忠直欠了欠身,带着嘘寒问暖的语气问道。
张弘道温文尔雅地笑了笑,道:“劳刘经历挂怀,我有些旧疾,遇到这阴雨天气每每发作。”
“可是去岁受的伤?”
“有些伤是。”张弘道换了个话题,问道:“刘经历此来亳州可有住所?我为你安排……”
“不必,不必。”刘忠直道:“不敢劳五郎费心。我听说,去岁邸家有部下叛乱,五郎与镇守官前往颖川平叛的路上遇袭了,因此受的伤?”
张弘道眼中有道不易察觉的厉色一闪而过,苦笑道:“是,此事我已写了详细始末给河南经略府。”
“但据我所知,邸琮并未叛乱,既是他部下生变,为何是你们先接触了叛军?”
“那些人越境打粮。”张弘道神态自如,道:“对了,这事邸琮也已认罪了,刘经历未去问过他?”
刘忠直叹道:“邸家这个下场……问不到喽。”
“既然如此,刘经历是冲着我张家来的?”
刘忠直一愣,没想到张弘道会这般直接,忙笑道:“哈哈,五郎言重了,不过是随口闲聊。”
张弘道不像史樟。史樟会与刘忠直周旋,装模作样地演上一出;张弘道则没这个耐心,也没必要。
“我只负责镇压叛乱,案子是经略府审的,刘经历自去查阅。”
刘忠直脸上也挂不住了,冷冷道:“我随叔父南下钩考,张五郎不愿配合?”
“好,配合。我在颖川见到了一人。名叫王荛,如今正在山东益都。”
刘忠直又愣了愣,接下来的话却是问不出来了。
山东益都,是李璮的地盘。李璮这些年取南宋四城自据,加固益都城防,储存粮草,截留盐课……如此种种,许多人都看出其不臣之心。
刘忠直不敢捅这篓子,万一把李璮逼反了,坏了蒙哥急灭南宋的计划。莫说他一个小小经历,包括他叔父刘太平、甚至是阿蓝答儿都担不起。
钩考局气焰嚣张不假,其实只敢对那些俯首听令的汉臣作威作福,真遇到这种敢起兵造反的,反而不敢招惹……
“娘的,这狗屁世道。”
张弘道送了客,终于忍不住骂了一句粗话。
“李璮明目张胆、史天泽暗中窥探……这些人不去查,张家忠心耿耿,反受猜忌。”
靖节皱了皱眉,道:“小人得志便是如此,司空见惯,没甚好气的。”
“钩考局已对额日敦巴日之死起疑了啊。”
“此案已经结了。”靖节道:“刘忠直再怀疑,没有证据,他什么也做不了。”
张弘道摇了摇头,忧心忡忡。
“可你别忘了,李瑕又回来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