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以为是过几日再去。”
“朕看你是被美色消磨,年纪轻轻便失了锐气。”
“臣知罪,臣愧对陛下重托。”
应来应去,永远都是这几句话,故而赵昀一向认为李瑕这人无趣。
目光看去,只见李瑕脖子上还带着几个红印,简直不成体统。
赵昀怒气冲冲哼了一声,却也懒得再骂了。
私心里,他理解李瑕。
据说那唐安安是不逊色于季惜惜的美人儿,年轻人把持不住,耽于美色,实属世间常事。
“把淮东战报给这尸位素餐之臣看看。”
“臣愧……”
“够了。”赵昀又叱骂一声,“看战报。”
李瑕不是老臣,没有赐座奏事的殊荣,站着接过那战报看了一遍。
无非是李璮发兵攻打淮东,战报并不详实,看得人云里雾里。
“你如何看待此事?”
李瑕应道:“臣认为,李璮此番进犯,并非忽必烈授意,而是出自私心。”
关于这一点,赵昀知道。
他还知道得更多。
鄂州之战时,贾似道谎骗忽必烈会称臣纳贡。
当然,贾似道从头到尾都没有权力给出这等条件。
如今阿里不哥势大,大宋这边肯定不可能给忽必烈兑现。
但忽必烈似乎要遣使团来了。
李璮此举,或是为了要破坏议和?
赵昀没想明白的是,李璮到底是反还是不反,如何敢这般两面三刀?
他遂问道:“为何如此断言?”
“臣北上谍探取回的那份情报便与李璮手下谋士王文统有关,王文统与李璮有姻亲,一直在谋划助李璮叛乱自立。”
“李璮若有此心,为何不联络我大宋,反而出兵进犯?”
李瑕沉吟道:“臣回朝述职前,得到消息……王文统似乎成了忽必烈之近臣。”
赵昀皱眉,问道:“你如何知晓?”
“臣在汉中时,遣派了谍探往关中一带。”
“为何不早报?”
“臣……述职奏章里有提到此事。”
赵昀不悦,示意小黄门去找出李瑕的述职奏章。
那奏章太长,他扫了几眼,才在密密麻麻的小字找到这一项。
依惯例,赵昀须抽出两日光景,照着这些条目细细听李瑕述职,然后,便该让李瑕回蜀了。
这并非不行。
观李瑕回临安这些日子的所做所为,并不像原先猜测那般要与阎妃等人图谋易储。
但,马上要立太子了……
这才是唯一绕不过去的顾虑。
赵昀思量着,起意想试探李瑕对自己那个嗣子的态度。
但念头一起,很快又消了。
太年轻的蜀帅本就不妥,又不是非得要李瑕守蜀,又何必问?
赵昀遂拍了拍膝,语重心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