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吴提刑、这位是大理寺程少卿、这位是三衙王都虞候……特来探望李节帅,询问蒙古刺客一事。”
顾奕站在一众官员之中并不说话,也没人点他的名字。
但显然,他才是真正来探案的一个。
待进了李府,第一眼便看到堂上摆着四具尸体。
顾奕掀开白布看了一眼,向李府下人问道:“昨日刺杀时,死了这四人?”
“是。”
“箭矢有几支?”
赵与訔上前,抢着应道:“有十二支,正在临安府衙,都淬了毒。”
“是吗?”
顾奕看向赶出来招待的一个大汉,抱拳问道:“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刘金锁,镇西军统制。”
“竟是刘统制当面,刘统制不在军中,如何在李节帅府上看门?”
“谁说我看门了?这不是回朝献功吗?我住在这的!”
顾奕皱了皱眉,暗道李瑕跋扈,携朝廷武将为己用。
他目光又落在其中一具尸体上,蹲下身,观察着那皮甲上的破损处与伤口的位置。
“这名护卫只受了这一处箭伤?”
“是。”刘金锁已然不快。
“毒死了?”
“是。”
“什么毒?”
“断肠草。”
“既然此毒如此之烈,李节帅竟未死?”
“你怎么说话的!”刘金锁大怒。
赵与訔官最高,出面温言调解了一番。
刘金锁不敢得罪临安知府,这才指了指顾奕面前那具尸体,道:“老江替大帅吸了伤口,毒死了。”
顾奕点点头,眼中疑惑稍解。
“我等可否探视李节帅?”
“大帅见不得风,那要不就进去三个人看看吧?”
……
主屋内,李瑕正躺在榻上陷入昏睡。
榻边坐着两名女子,一个绝美、一个娇俏。
顾奕扫了一眼,暗道这李瑕艳福不浅。
更重要的是,他已观察到,这两名女子都是双眼通红,泪痕未干,哭得不似作伪。
地上有带血的布匹,那绝美女子正在给李瑕换药,她小心解下李瑕肩上的布条,显出伤口来。
确实是箭伤,伤口很深,还刮掉了一片肉……
赵与訔低声问道:“是唐大家吧?”
“见过诸位贵人,不敢当‘大家’,奴家确姓唐。”
“莫多礼,唐大家继续。”赵与訔又问道:“李节帅如何了?”
“多谢贵人挂怀,大夫称郎君身体强健,抗住了毒,但一直昏迷未醒。”唐安安应着,已带了哭腔。
一旁的娇俏少女更是默默哭个不停,眼泪便没停过。
“能否问一句……”
那边顾奕已在屋内走了一圈,在两箱书籍上看了一眼,道:“这几日李节帅都做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