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丰乐楼的小厮,提着食盒到你面前,说‘钟三郎交代,徐司使两夜没睡了,让我给来送吃的’。你很困,也不在意这些,于是,我一刀捅死你。”
徐鹤行脸色已变得非常难看,冷冷道:“你不能成功,这绝难做到。”
“确实很难做到,但你想过你在搜捕的人敢回过头刺杀你吗?”
“你做不到……”
“关键在于你想到这点了吗?”
徐鹤行没有回答。
李瑕道:“你和一个人很像,他死在我手里了。”
“我,徐鹤行,不像任何人。”
“我杀钟希磬,因为他带人来杀我和我的队友。我不杀你,因为你已经威胁不了我。”
李瑕说到这里,发现自己也没更多话和徐鹤行说了。
他只是觉得重生以来杀了太多人,遂劝对方一句“别来找死”而已。
“就这样吧。”李瑕道,转身上了马车。
丁八满脸谄媚地虚扶了李瑕一把,转头看向徐鹤行那铁青的面色,露出小人得志的神色来。
“宰相门生,多了不起?在我们小郎君面前……呵呵……”
“还不驾车?”李瑕道。
“是,是,小人这就驾车。”
“走。”汪庚、冯仲也是趾高气昂,领人跟上。
徐鹤行眼看着他们护着马车从眼前缓缓而过。
他想到钟希磬,只觉心头负疚感逼得他要窒息过去。
当年共同立志振兴社稷,钟希磬却因他而死……
才想到这里,徐鹤行忽看到谢方叔步履蹒跚地从宫门处缓缓走出来。
谢方叔的官帽已然摘下来了,露出花白的头发。以前,不论多热的天,他还家之前都是不摘官帽的……而今日这一摘,整个人都显得佝偻而无力。
他已不是当朝宰执了,成了一个普通的老头子。
“左相……左相……何至于此啊?!”
选德殿,烛火被点上。
只剩下军国大臣还在准备新一轮的议事。
贾似道背对着诸臣,把一个小小的蛐蛐笼递给赵昀,君臣二人趁机说了几句体己话。
“今日不得空。”赵昀道,“先定蜀帅要紧。”
他有些后悔,白日议事还觉有趣,却耽误了许多工夫。
“是。”贾似道低声道:“方叔既去相,余晦绝不可再任蜀帅。”
临阵换帅,牵一发而动全身,自是极麻烦,今晚议不出来,五更天又要开大朝会,愈发让人烦躁。
自南渡以来,骂主和派的声音总是有,赵昀继位之初亦有收复河山之志,但天大的担子压下来,又能如何?不得已,舍了主战的赵葵而用了主和的谢方叔。
今日谢方叔去相不到一个时辰,却留下一堆乱摊子,赵昀已稍稍怀念起其人的好处来。
谢方叔清廉正直,是贤相,可惜不知兵事,与赵葵、余玠冲突不断。这些,赵昀当然知道,但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