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好皮囊好姿仪落在眼中,反觉刺目……国事危急,犹以貌取士?边陲重地,以一稚童充任县尉,荒唐!
李同禾亦是摇了摇头,眼见气氛凝固,尴尬地与李瑕寒暄。
“非瑜……李县尉这字,是谁起的?”
李瑕道:“幸得官家赐字。”
李同禾一愣,只觉莫名其妙。
此事怪哉,若说天子亲自赐字,本该是赏识之意,但怎会是“李非瑜”?
名“瑕”有勉励之意,其尊长起名时想的该是以字补名,为“李成瑜”之类才是。
想来,因李瑕立功,天子赐字以示表彰,但不屑其人品行,故而如此。
主幕二人对视一眼,心中已有明鉴。
“非瑜得官家赏识,前途不可限量。”李同禾还是捧场,说了几句场面话。
“谢宜斋先生吉言。”
史俊懒得再敷衍,转入正题,道:“非瑜是哪天离开临安的?”
“八月十五。”
史俊问道:“可听说过枢密院为何更换蜀帅?”
“瑕官低位卑,未曾听说过此事。”
“可知新任四川制置使蒲使帅是否起行?”
“不知。”李瑕道。
他一直在逃命,得到委命马上就起身了,又是头一次当官,没管过这些。
史俊脸色愈发难看了些。
若说先前只是不喜李瑕的品行、心中对朝廷的任命有所非议,此时已是对李瑕的能力不信任。
当此秋防时节,要到叙州上任,第一等的大事都不去了解,也配为官?
“你打算何日动身往庆符?”
“明早启行。”
“明日我派吏员送你上任。”
“谢知州……”
简简单单几句话,史俊端茶送客,眼中忧虑更甚。
李同禾长叹一声,喃喃道:“丁青皮之声焰,竟已牵连蜀地,时事艰难。”
“宜斋觉得如何安置他?”
“与东翁看法相同,搁置而已……”
李瑕与韩承绪走出知州府。
“阿郎可看出来了?”
“嗯。”李瑕道:“史俊对我有成见。”
“称知州为宜。”
“好。”
韩承绪道:“阿郎在知州面前,姿态有些高了,另外,有些事是否解释几句?”
“说是程元凤保不住我,我才投靠丁大全?”
“这……唉,恐怕知州并不会轻易改变成见。”
李瑕点点头,满不在乎道:“那便是了,不必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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