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
他似乎窥到了以神秘之事收服人心的些许门道。
他伸手,放在阿莎姽的头上,喃喃道:“你跟我走吧,我不知道你我相遇是怎样的机缘,但也许,命运会告诉我们一切……”
树林边,姜饭命人拖了地上的四具尸体上马,准备带到符江去沉尸,又开始清理地面的痕迹。
忙完之后,姜饭向李墉问道:“李先生,是否需要小人护送你们回去?”
李墉摇了摇头,道:“姜班头先去忙吧。”
“也好,那李先生自己小心。”
姜饭看得出来,郝修阳道士的武艺颇高,不须他费心,且县尉也吩咐过,随李先生做主张。
姜饭走后,李墉四人还是站在那。
郝修阳饮了口酒暖身,问道:“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没想明白。”
“没想明白做何打算,还是没想明白那李县尉之事?”
“郝道长是如何想的?”
郝修阳咂吧着嘴里的酒,喃喃道:“夺魄转生……老道不敢信。若信了,老道往后哪还敢为人驱邪避灾挣生计,岂不怕天罚?”
李墉叹道:“查了二十余日,竟是如此结果。”
“守垣确定那道疤没错?”
“没错。”李墉道:“没人能相像到如此地步,若是假冒,也不能做到如此地步。”
李昭成道:“能做到如此地步,却认不出堂叔父,那更不可能了。看了那疤,能确定的是,他真是二弟……至少身体是。”
“那无外乎就那几种可能。”郝修阳沉吟道:“或是他所言皆是真的,世间真有夺魄之事;或是他不愿相认,个中原由不知;或是他得了癔症,自以为是其他人。”
“癔症?”
郝修阳点点头,负手踱了几步,道:“早年前老道便遇到一个类似情形,泸州有一王姓人家,其子性乖僻。方与人嬉笑,忽发狂怒叱,如换了人,其母问及原由,答‘儿不自知,亦不自由’,旁人以为妖邪附体,寻老道驱魔……老道却觉得,怕是得了癔症。
老道遂以白芍、当归、山茱萸、人参、茯神等草药熬‘摄魂汤’,假以香灰请他服了,略见好转。”
“此症可医?”
“不可医。”郝修阳叹道:“老道得了王家重金,将其送至仙侣山了。至其身死,癔症未除。”
“郝道长为何认为不是妖邪附体?”
“老道也未见他显神通,岂有妖邪不会神通?”
李墉负手沉吟,许久不语。
“李兄。”
韩祈安带了一壶酒,推开了李西陵的家门。
目光看去,却见门也未锁,宅子里一个人影也无,本就不多的细软也被收拾起来。
韩祈安匆匆放下酒壶,追出门外,招过附近一人问道:“可见到了李先生?”
“背着行囊往那边去了。”
韩祈安大急,匆匆就往北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