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边缘处似有一点红色痕迹……
程元凤正要过去细看,叶梦鼎已拉了拉他的袖子。
“右相请。”
“叶公呐叶公……”
“右相认为是何人指挥庞燮谋逆?”
“叶公以为呢?”
叶梦鼎抚须良久,低声道:“是否有可能……贾相欲立宗室……如临安赵知府家里……”
程元凤以袖子擦着泪,良久不语。
以他们两人之间的默契,太多事不用细谈。
彼此能为对方做什么,又能合力做什么,一个眼神便知。
程元凤明白,有些事若肯糊涂一点,也就过去了。
莫去管那诸多疑点,拥立忠王、斗倒贾似道,往后犹可屹立于朝。
但,对得起陛下的君恩深重吗?
一念至此,程元凤踱了几步,回过头,忽问道:“可否实话与我说一句?今夜,李瑕真就仅仅告知贾似道欲加害你之事?他又是如何知晓?”
“仅告知贾相或有算计。”
“旁的,他再无多言?”
“再无多言。”
“李瑕人在何处?”
“不知。”叶梦鼎眼神坦荡,提醒道:“右相岂不该留意贾相在何处?”
“你我皆知,此绝非贾似道手笔。你们为了忠王继位,到底做了何事?”
“右相言重了!你我多年相交,难道……”
“那陛下又是如何……”
“请右相以社稷大局为重!”叶梦鼎语气中已带了不悦。
程元凤闭上眼,犹豫不决。
他此番任相,所盼的本就是为民多做实事。
没想到竟如此之难。
千番思量,左右为难,终究化作一声长叹……
福宁殿。
悲哭阵阵,凄凄惨惨。
赵禥偷偷抬起眼,在泪眼朦胧中,看着程元凤离开,看着内侍们忙忙碌碌……
然后,他目光一转,看向了御案上那只碗……
余光中,御榻上的赵昀被缓缓放倒下来。
有人上前,搀扶起赵禥。
这一倒一立之间,仿佛象征着什么……
而就在宫城外,亦有人附在赵与訔耳边低语了几声。
“……”
“呵,太子未立,皇位岂就定了?”
“关键是……山陵崩,谁为幕后主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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