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只会耻笑你惯会刺杀小道,也配争天下?”
张珏上前,拍了拍郝天益的背,提醒道:“你说这些,不怕他不放你?闭上嘴,老实回去吧。”
郝天益一愣。
他双手还被绑着,身子一倾,有些嫌弃地躲开张珏的手。
李瑕道:“他不想走,他怕像杨大渊一样,被忽必烈杀掉。”
“我没有,我不是。”郝天益当即否认。
“哦?”张珏问道:“那你是希望我们放你走?”
郝天益无言以对。
若说不想走,像是想投降李瑕;可若说想走,又像是在求饶。
他心里清楚,李瑕放他回去这件事,就是对杨大渊之死最好的回应,不在乎他说了什么。
至于回去,隐隐确实有些不安。
近年来,大蒙古国那位大汗陛下似乎没有以前那么宽弘大度了。
之后,只见张珏俯耳对李瑕说了句什么。
李瑕向郝天益看了一眼,道:“不用带下去,就让他在堂上听吧。”
“哈,也是,昨天没办完的,今日补上。”
张珏笑了笑,指了把椅子让郝天益坐下。
不一会儿,杨大楫被带了进来。
如果那年蒙哥攻蜀,杨氏兄弟再多撑两个月,李瑕也许有机会与他们并肩作战。那今日再坐在此处,杨大楫的地位也许不会比张珏低。
可惜往事不可追,事已至此,说如果已无意义……
“如此说来,都是杨文安做的?”
张珏听杨大楫说过这一夜一日在塞门寨发生之事,很快有了推论。
“应该不会错了。”杨大楫颓然应道。
“你真是从头到尾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啊。”
这一晚上,也不知是张珏第几次冷嘲热讽了,杨大楫脸上有些挂不住,抬眼看向李瑕。
此时的情形,李瑕应该开口为他解围,然后晓之以国家大利,展露宽广气度,求贤若渴地招揽他了。
但李瑕也不知在想什么,正在发呆。
杨大楫又等了一会。
还是没听到李瑕说出那些招揽的话。
最后,他先耐不住这异样的沉默,道:“当年,我与家兄本待与虏寇死战,可惜大获城孤立无援,家兄考虑到满城数万百姓……”
一番话说了很久,杨大楫心中惆怅。
若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不会选择去与杨文安争权。
现在回想起来,作为叔父去辅佐侄子并不觉难堪,至少还能有家族作伴、还有富贵荣华。
悔不该听得两句怂恿便一时冲动。
可惜没有回头路了。
杨大楫心中大悲,最后哭道:“今日幡然悔悟,愿弃暗投明,恳请郡王收留。”
好像在哭当年不应该投降一般。
李瑕没认真听,最后这句话还是听到了,点了点头。
“也好,毕竟你们当年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