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找书。”
“是,想找《资治通鉴》《大学衍义》《贞观政要》这几本书。”
“巧了,这几本书鄙处便有,正好可借予四郎。就在前面不远,四郎若是方便,一道去取如何?”
“兄台若愿借阅,小弟感激不尽。”
两人说着话,自然而然便踱步并肩而行。
普颜还想要通姓名,对方却已说到了这高昌的儒学、道学不如以往兴盛,佛学已独树一帜了。
聊到这个话题,普颜也来了兴致。
“我生于河北,长于河北,幼时诵儒家之学,及冠起字‘君卿’,自是心慕汉学。近年归乡亦时常感到高昌胡风渐盛。其实方才所求的几本书,我在中原时已看过,这次是想将它们译成畏兀儿文……”
说着,两人已转过小巷。
“当今陛下宽仁圣明,行汉法、用汉制,天下一统指日可待,那想必,我畏兀儿人之学与汉学终有融合的一日。”
普颜说罢,人已随对方进了一间宅院。
他见此处雅致,遂回头嘱咐随从们在院子里等候,独自随对方去取书。
“对了,还未问兄台尊名?”
“四郎……哦,君卿你还是孩童时,大概是六岁那年,我们见过。”
“六岁?那年我还在镇阳。”普颜讶然,其后一拱手,笑道:“原来兄台也去过中原。”
“家父与令尊是同僚,家父担任真定路达鲁花赤时,令尊是真定路宣抚使。之后家父才调任燕京路廉访使。”
普颜稍稍回忆,忽然想到对方说的是谁了——布鲁海牙。
布鲁海牙与普颜的父亲爱全一样,同为四帝之母唆鲁和帖尼的家臣,同时被调往河北驻守,两家确实算是世交。
布鲁海牙汉化很深,以其官职廉访使为子孙取汉姓“廉”,这几年因累儿子廉希宪迁连,已被迁任清闲官职。
但好在他有好几个儿子,除了二子廉希宪,其余诸子都还在国朝效力、忠心耿耿。
“兄台行几?”普颜脱口而出问道。
一句话问出,他也感到自己有些失礼,同时,心底隐隐有些不好的感觉。
其后,便听得一句。
“行二。”
“二?”
“秦王麾下甘肃路安抚处置使,廉希宪,字善甫。君卿可认出我了?”
普颜一惊,张嘴想喊,便见廉希宪笑了笑,抬起手指按在嘴上“嘘”了一声。
与此同时,已有提刀人悄然绕到了普颜的身后。
“不必担心,你我两家是世交,今日在故乡见到故友,我绝不愿为难你。”
“善甫兄,回头是岸,只要伱愿意悔悟,陛下……”
“回不了头了,不仅是我,你最好也别回头。”
普颜听到身后似有脚步声,才想转头看看,肩膀已被廉希宪按住。
“善甫兄,你……你想要什么?”
“我欲控制高昌,故而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