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死了……也好。”
“若能控制住合丹及其兵力,岂非更好?”林子一夜未睡,来回奔波,眼圈已成了乌青色,道:“可惜我与普颜还是没能说服他。”
廉希宪摆了摆手,道:“本就是要杀的,王上还能放心合丹这样一个蒙古宗王手握大军驻在别失八里、高昌一带不成?”
“原来廉公早便算定了要挑唆合丹的部下?”
廉希宪微微点头,随手一指高昌王宫的方向,带着些调侃之意道:“我们这位高昌太后也是个有野心的,还能真给她找个有实力的叔叔不成。”
林子随口道:“蠢女人一个,她成不了势。”
“蠢才好,蠢才值得我们助她成势。”
关于窝阔台家族这一对叔侄之事也只说到这里,廉希宪很快又将心思移回北面的防事之上。
“王上来了就好啊,与耶律铸之战也就有了底气。”
“王上说接下来重要的不是战场上打得如何,而是……”
“而是要稳住这些盟友。”廉希宪道:“会盟最怕的就是小胜之后的各起异心,万一盟约破碎,则功亏一篑。”
“是,王上亦是这么说。”
“……”
林子与廉希宪聊过,才出了驿馆,迎面便见俞德宸迎了上来。
俞德宸今日已换回了他的道袍。
他近来瘦了不少,眼底透着股疲惫。
“司使。”
“知道你想要什么。”林子随手塞了一枚令符过去,“等回了长安,与你师弟吹牛吧,俞佥事。”
俞德宸脸色不变,眼神中却绽出欣慰之色。
终于,一年间屡立奇功,平步青云,好不容易官职已高于磨勘院郎中了。
等往江府提亲,便不怕被江公看不起,可是……
想到这里,俞德宸低声问道:“司使,我们军情司之事,是永世不为外人知晓的吧?”
“不一定,看是什么事。你穿成这样做什么?还不换了衣服进王宫?”
“事已定,为何还要进王宫?”
“那怎么办?高昌太后点名要你服侍她。”
“司使莫打诳语,巴巴哈尔并无实力,她还能逼得了我们军情司不成?”
林子随口道:“她是贵由汗之女,是我们的重要盟友,连廉公都不敢轻易得罪她,只好把你献出去。”
“司使!”俞德宸大怒,“你若说为了任务不择手段,可以。但我修道之人,绝不……”
“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与你实话说吧,这女人愚蠢狂妄,万一生变麻烦,你再盯着她一段时间……”
艾丁湖营地,李瑕举起一杯马奶与兀鲁忽乃碰了一杯。
“最后一战了,击败了耶律铸,西域便是你我的势力范围。”
“希望我们的友谊天长地久。”
兀鲁忽乃满意地笑了笑,举杯饮了奶酒,动作比以往优雅了许多。
这是胜者的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