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定、鼓励的眼神,白雪烟心中忽然升起一股冲动,再一次伸手碰花。这次花朵没有冰封,被白雪烟摘了下来。
她把花放在鼻前闻了闻,脸上露出一种孩子般的纯真笑容,欣喜地看向石坚。
“冰宫里有花草吗?”石坚问道。
白雪烟爱不释手地捏着秋菊,清冽的声音中多了一丝柔和,点头道:“有的,生长在冰池里的雪莲是世上最美的花!”
“再美的东西,看久了也会腻!”
白雪烟道:“看不腻,因为看的时间太短。”
石坚偏头看她,那玉捏雪搓的绝美脸庞上,异常平静,没有一丝表情,但在这平静之下,似乎压抑着太多的东西。
“刚刚我请示过掌门师伯,他同意你们带走彩衣。另外,我会随你们去冰宫。”
“冰宫不允外人进入……”
“凡事都有例外。”石坚背着手向在走去,“譬如你手里的话。”
石坚消失,花也瞬间冰封。
徽地离东真大盐山将近四千里,比徽地离岭南还远。别看白雪烟五人冷冰冰的,做事雷厉风行,一分钟都不耽搁,当日便启程赶回冰宫。
他们赶路很有意思,刻意避开人烟密集的城镇,专挑人迹罕至的荒郊野岭走,渴饮山泉,饥食野果,还会放出一层寒雾,笼罩周围,不让人看到他们的相貌。
石坚问他们为何如此,白雪烟回道:“宫主说我们是过客,过客不该在心里留下世界的痕迹,世界也不该留下我们的痕迹。”
听到这话,石坚悟了!
古往今来,冰宫都在刻意隐藏自己的存在。
二十天后,石坚、彩衣他们抵达雪人村。
时值八月,外界还是晴天白云,烈日炎炎,一踏进雪人村地界,气温骤降,冷云低垂,寒雾弥漫,整个村子都被白烟笼罩。最奇特的是,这白烟如炊烟一般,袅袅上升,蒸锅也似,到处升腾,哈口气都会冻成冰晶。
毕剥毕剥,木屋里的柴火烧得正旺,爆裂声不时响起,石坚、彩衣穿着厚厚的冬装,戴兽皮帽、兽皮手套,连耳朵上也戴着兽皮套,仅露出两张被火光映得通红的脸庞。
“今天好冷!”
“听村长说晚上可能要下雪。”
“八月飞雪!”彩衣一阵咋舌,“这是有多大的冤屈呐!”
石坚无语道:“少看些乱七八糟的书。不过这里的气候确实诡异,村长说近些年一年比一年冷,冰盖区域越来越大,未来这片地方不是这样的啊。”
彩衣疑惑道:“未来?”
“就是以后。”
“我知道呀……”
“白雪烟他们走了几天了?”石坚果断转移话题。
“三天!”
石坚若有所思道:“看样子雪人村到冰宫还有一段不远的路程。”
“大师兄,你说冰宫会让你跟我们进去吗?”
“不应该问我。”
“那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