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车轰隆,电光掣动,华阳观周遭亮如白昼,地动山摇,如此惊人异象,瞬间引起其他三宫五观弟子的注意。
“打雷了?下雨了?”
“月明星繁,净无纤云,怎么忽然打雷了呢?”
“雷声是从华阳观传来的。”
“先是钟鸣,后是雷轰,莫非其实师兄……”
其蕴道长等人正聚在万福宫里,听到华阳观传来的雷声,齐齐侧目。当中其蕴道长最为惊讶,数日前为其实道长看病,已经看出端倪,得其实道长嘱托,守口如瓶,但见夜空中电闪雷鸣,无疑是石坚的手笔。
“不会吧?”
“孽徒,你怎敢欺师灭祖?”其实道长蹿到院子里,惊怒交加地瞪着化作光人的石坚。
“大师兄……”
九叔扯了扯麻麻地、四眼的衣袖,冲他们摇摇头。钟小云也向目瞪口呆的钟父钟母使眼色,让他们不要说话。
“师父走好。”
石坚手一抬,但见天上乌云疾如奔马,往华阳观上空汇聚,无数道金色电蛇从天而降,几将院落笼罩,威势骇人,似欲将院落中一切化为齑粉。
其实道长真被吓住了,本能地遁出神魂,躲到其守道长身边,眼睁睁望着电蛇击在肉身上。但让其实道长意外的是,捱了一下雷劈,肉身完好无损。
“师父,惊不惊喜?”石坚笑眯眯地问道。
其实道长气急败坏地骂道:“孽徒。”
其守道长诧异地看着石坚,又是欣慰又是古怪,评价道:“师慈徒孝,真真是一出好戏。”
说着,他偏了一下头,对其实道长道:“玩够了,闹够了,该走了!”
其实道长笑道:“为师去也。”
二人倏然消失。
随之一同消失的还有时间,九叔他们不知所措,情急喊道:“师父,大师兄……”
钟小云开口道:“不用管他,先把师父的遗体抬回房去,等他回来营丧。”
华阳观附近,观云亭。
一身杏黄道袍,身姿挺拔,相貌堂堂,胡须疏秀的始虚立在亭中,望着华阳观的方向,怔怔出神。
“想看,为何不进去看,站在这里能看到什么?”石坚快步走进观云亭。
始虚道:“不敢。”
“怕我把你打出去?”
“怕师父?”
石坚诧异道:“二师伯?”
始虚看了石坚一眼,幽幽说道:“我不知道师父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以为他很器重你,从小到大都是。”
“器重?”石坚笑了笑。
“不是吗?”始虚反问,“他每次罚你抄书,回来后都会罚我抄,在其实师叔那儿受了气,我都会受罚。有件事我敢肯定,我抄的书一定比你多,这可能是我唯一胜过你的地方,也是唯一得不到师父赞赏的地方。”
“我们两个很像,不,一点都不像,你是其实师叔的爱徒,而我是师父斗气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