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句话,刘整愈怒。
他握着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到最后眼中依然有不甘之色。
“你不必诈我,我儿正攻潼关……”
“你若愿意说服他们投降,我会给他们一个改过的机会;你若不愿,我去击败他们。此事你考虑,当然,等他们面对我的兵马了,他们也自会考虑。”
李瑕又看了一眼刘整腿上溃烂的伤口,又道:“至于你,时日不多了,好好想明白吧。”
他转身便走。
刘整却已怒吼道:“李瑕,你别太狂了!你早晚会后悔没有招降我,天下帅将之才少有能与我……”
“还不明白吗?”
李瑕回过头,微微喟叹。
“今日见你,不是为了招降你。见你,因为你是这个南北分裂、这个无数人无国可归的时代的缩影。你毁于这个时代,我很为你可惜。”
他迎着刘整愤怒的目光,走上前。
“我批判不了你与宋廷的对错,我要做的是改变这个糟糕的时代。我从你的经历里探讨着它糟在何处,为何如此糟糕,思考如何改变它……这些才重要,因为,天下人都想要一个能给他们归属感安全感自豪感的国,这才是大势所趋,浩浩荡荡,无可阻挡。我们为何而战?胜负因何而定?答案皆在其中。而你一直在乎的军略才华,相比而言,不值一提,明白了?”
“不值一提”四字入耳,刘整瞳孔一震,已是面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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