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增长。”
“没事,你就把自己当成是忽必烈。”
“是。”
“那如果张家还有一个出色的子弟,绝对地、明确地向你表达忠诚。你怎么做?还灭张家吗?”
林子道:“那就没必要鱼死网破了,只要他是真的忠心于我,便利用他控制张家。”
“政治是妥协的艺术啊。”李瑕道,“我不能发兵河北,张家也做不到占据河北,侵占河南,那就必须有人旗帜鲜明忠于忽必烈。”
林子想了想,问道:“若是如此,往后张弘范也有投效王上的可能?”
“没有。”
李瑕不加思索,马上便摇了摇头。
“一开始只是做选择,之后利益会把立场越推越对立。张家的利益既分为两端,张家人必然会分化。一边是与张家有姻亲的李瑕正在越来越强大;一边是旧有的蒙元势力依旧强大,且还能决定张家存亡。
张九郎之所以对忽必烈忠心耿耿,因为顺天路总管之位必然要吸引张家最出色的子弟;张五郎早晚会来投奔我,因为一旦我事成他便是皇亲国戚,而他必然当不了顺天路总管。
我不可能让整个张家投靠我,忽必烈也拦不住张家有人倾向于我。这种分裂是注定的,谁都阻止不了。”
……
在汉中时,张弘范不肯出来相见,李瑕便知道再也别再招揽这个人。
在李瑕有实力打到河北之前,张弘范根本也没得选,也没必要投效李瑕,忽必烈更重用他、更信任他、给的也更多。
而在李瑕有实力打败忽必烈之时,也就不需要他了。
因为那时要做的,该是削张家兵权。
到时张家不管剩下多少权力,也不可能分到张弘范头上。好比开赌之前下了注,没有开盘了之后还两头通吃的道理。
如果最后李瑕败了,忽必烈不可能给最早叛逃的张五郎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甚至有可能是张九郎出手清理门户。
反过来也是一样的道理。
最先站出来表态的人,能占最大的利益,但同时也冒最大的风险。
总而言之,李瑕充分理解张弘范的立场,也做好杀他或被杀的准备。乱世之中,这都不算什么。
“说回张弘基。既然已有了张五郎、张九郎站出来担风险,张家其余人便不必太卖命,最好的态度便是表面忠于忽必烈,但尽力不得罪我,这是立场。我不信张弘基会如你所言,策反俞德宸来刺杀我或刺探情报,这种反应太过激烈,不符合张家的利益……”
保州城西有条河名“一亩泉河”,从西向东流过保州城。
当年张柔重筑保州城,引一亩泉河入城,既作防御,又给城中提供清流水源。
小河潺潺,河边建了许多水车,用于灌溉农田,在秋日里构成了一副安宁祥和的景象。
张弘范沿河策马而行,看着这般风景,原想赋词一首,脑海中却无端泛起一句“小桥流水人家”,因为一句词不免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