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丁大全的目光……似乎在看贾似道的案几下面。
想来,贾似道这婢娘养的浪荡子又在把玩蛐蛐,是打定主意坐壁上观了。
好不容易,丁大全回过了头。
马天骥连忙以眼神示意,询问是否将矛头指向程元凤?
扳不倒左相,先扳个右相也好。
丁大全微微摇头,一则他对程元凤的右相之位不感兴趣,二则心知官家不可能相信。
马天骥有些失望,道:“陛下,眼前所见,并无确实证据指向李瑕。”
萧泰来道:“看来马侍郎是认同聂仲由叛敌叛国了?”
马天骥不应。
萧泰来又向赵昀道:“陛下,三衙已拿到李瑕叛国的罪证。”
“拿出来吧。”
萧泰来于是从禁卫端着的盘子里提起一个包袱,打开来,里面有陶罐、火石等等一应物件。
他向李瑕问道:“这是你的物件吗?”
“是。”
萧泰来又问道:“你可知落在了何处?”
李瑕道:“我进城之后,住在城内西子客栈,把这个包袱落在那里。”
“为何落下?”
李瑕道:“因见林子、刘金锁被捉,我没退房就离开了西子客栈。”
萧泰来点点头,又向赵昀禀道:“陛下,臣请让李瑕写几个字。”
“允。”
自有内侍端着笔墨上前。
李瑕也被松了一只手,他接过毛笔,问道:“写什么?”
萧泰来似笑非笑,道:“听说你诗词不错,赋诗如何?”
“好。”
李瑕遂写了十几个歪歪扭扭的字。
萧泰来看了,见那字写得一般,句子却了得,不由缓缓念了出来。
“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好诗才。”萧泰来赞了一声,抚掌道:“也好硬的心肠,至此时还能如此镇定,无怪北人要命你归大宋为间谍。”
谢方叔听了,心中颇有感慨。
他闭上眼,愈品味,愈觉得这句诗,恰恰合了自己的心境。
力斗奸党,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为的不就是“要留清白在人间”吗?
……
“李瑕,听说你在北面赋词三首,皆是传世名篇,然否?”
“不是我写的,都是从书上看来的。”
随着这两句问答,萧泰来已命人呈上几纸诗词,交由官家以及诸公传阅。
殿中有感慨声不时响起。
“好词啊……”
“这等词作,绝非少年郎可写就。”
“……”
“李瑕,你从哪本书上看来这些词作?”
“《初中语文》”
“那是何书?”
李瑕应道:“教诗词歌赋之书,方才那句《石灰吟》也是我从上面读到。”
“为何老夫平生未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