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唉,莫再讥讽了。”
“不是讥讽,蒙军……”
“咳咳。”
叶梦鼎听不下去,以手抚额。
“不论往后有无机会。”家铉翁朝天拱手,又道:“有‘圣明’天子坐堂,岂能委兵权于外戚?”
他一开口,堂上气氛又是一滞。
哪怕贾似道没想谋反,就现在这个官家在位,谁敢答允贾似道调度举国兵马?
别的不说,官家一副随时可能因酒色驾崩的样子,到时真的是权臣行废立之事了,谁担得起。
诸人息了声。
“我的看法是能不开战尽量不开战。”最后还是马廷鸾开口,把话题扯回了正题上,道:“自兴昌七年李瑕任蜀帅,迄今不过第五个年头。在川蜀犹根基不深,我等还须以联络蜀地心向社稷的官员为主,如何?”
说罢,马廷鸾看向江万里,问道:“古心公以为如何?”
江万里从头到尾还未开口过,眼神中透着无奈。
国事到了这一步,不管换作谁、不管说什么,都显得无能。
但总归还要尽力挽回。
“我确实有些门生故旧在川蜀为官,我与他们联络吧。另外,也再劝劝李瑕吧。”
江万里话说到这里,眼中愈发苦涩。
偏也有些官员连连颌首,显得十分天真。
“江相公所言甚是,李瑕若不反,我大宋眼下这局势可谓有中兴之势……”
马廷鸾听得这“中兴”二字,忽然感到一阵莫名心酸,转过头去,长叹了一声。
接下来,诸人各自表态能联络到哪些川陕官员,商议如何以声势阻止李瑕反叛。
议到这里,老臣们都显得心力交瘁,但总归是拿出了主张。
“那就请诸位协力,各自去联络吧。”
正要散去,家铉翁却又问道:“倘若李瑕决意裂土自立,而蜀地官员未能阻止,我等如何?”
许久,见无人回答,家铉翁道:“若有叛乱而不平,国将不国。既不敢专委兵权于贾似道,请官家御驾亲征,如何?”
许久,才有人应道:“说些气话,于国事何益?”
“非置气,若要平叛,唯请官家亲征。”
“万一开战,不迁都海上都是万幸了。”
“好了好了,莫再说了。”
家铉翁虽然有些话大逆不道,但确实忠耿。
眼下这局势,贾似道信不过,别的宰相短期内又不能取代贾似道,也就只有天子能号令吕文德平叛。
他还待再言,马廷鸾拉了拉他,低声劝了一句。
“家相公,罢了。便是我等愿作寇準,官家……唉,你觉得可能吗?”
傍晚时分,议事的结果传到了葛岭别院。
戴罪在家的贾似道正在与姬妾们赌钱。
院子里莺莺燕燕,姬妾们各种出身的都有,大家闺秀、小家碧玉、娼妓、宫娥、女冠、